第十二章 转瞬五年（2/2）

虽然不想和东方不败分离，但经过这么多年，他早已看清，东方不败早已对尘世没有丝毫留恋了，是不会随他踏入世间，惹上俗事的！所以此次出谷，必定是他一人独行。

心中想了几圈，思虑可谓周全，然而话到了嘴边，张无忌却不知要怎么说出口，当年害怕东方不败走出山谷的是他，如今要走出去的也是他，虽然不是不回来了，但他总归是难以启齿。

如此又犹豫了两三日，他终是不能再拖了，在当日晚间，两人用过饭，他一咬牙，道，“东方，我、我想要出去一趟，去看看我太师父和义父他们。”说罢，他明显感觉东方不败的心情转阴，虽然面上不显，但以他对东方不败的了解，这绝对是气极的表现。

若是平常，他必定妥协，但这次，他是非行不可了，只能压下心中的不舍心疼，硬心开口保证，“东方，我此去，至多一年就会回来，到时我们依旧伴在一起过活。”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说，“你既已决定，离开就是，不须和我多言！”尔后拂袖离去，徒留一个窈窕修长的背影！

雨夹着雪，淅淅沥沥的下着，落在脸上，从眼角滑落，如泪珠一般，美人垂泪，却已无人欣赏！

东方不败临潭而站，任由雪水打在身上，浸湿了三千青丝！

他幽幽的望着潭边，睁开眼，是第一次看到张无忌的地方。

五年来，两人相处的种种，在眼前划过，他清晰地记得：张无忌每次做饭，口味总是偏淡，因为他喜欢！张无忌知他不喜荤惺，为了让他营养平衡，把大补的虎鹿之肉制成干，供他咀嚼！张无忌总是把上好的皮毛给他细细剪裁成衣物，自己再穿剩余的那些！张无忌会在两人赏月时握住他的手给他取暖，会在夜寒时给他多加一床皮毛！张无忌会把他怎么也暖不热的双脚揣入自己怀中，给他取暖！张无忌会在他皱眉后立时依顺他，会在两人意见相左时毫不犹豫的退让！

张无忌会跟他说“永远待他好，害怕他担心，不舍得欺负他，永远相伴…”等话语，虽然没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之类的诗句誓言精美，但却说入了他心中！

张无忌对他，不说是百依百顺，但不图名利，单纯的近乎于宠溺的照顾有加让他一再沉沦，心甘情愿的坠入万丈情渊。

东方不败心中叹息，终究，还是失了心，动了情！

罢了，他就等他一年，给他一年的时间，让他了却心中的思念，一年后，若是不按约归来，那他就亲自去找！

到那时，他若是留恋世间繁华权势，贪恋娇妻美妾，那他就三根银针毙了他，自己再以命还之。从此，这世间，再无张无忌！再无东方不败！

下定决心，东方不败感觉压在心头的沉重轻了，身体也放松许多！

雨雪越来越大，连近处的远山都模糊不清了，随雨雪一起落下化去的，还有几分浓重的惆怅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