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C1.Bigger Picture（2/2）

他一边让香烟的滤嘴在自己的嘴唇间转来转去，一边思考着和“公事”全然无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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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罗尼在收到灰原的联络后，径直来到了菅野的公寓。

当然，她不是从正门进的，毕竟她和灰原都不想让她的脸出现在公寓楼大厅的监控录像里。

从后门进、走楼梯，一路爬到楼上，然后用钥匙打开菅野家的大门。

——没错，钥匙。

阿玛罗尼的手里有菅野家的钥匙。

毕竟家里有灰原在，这东西并不难搞。

——当然，菅野对此并不知情。

进了玄关，阿玛罗尼发现客厅的电视开着，里面的广告正在宣传栃木县日光市的中禅寺湖，画外音正在描述湖泊如何如何优美，如何如何四季如画，然而电视机前却没有人在听，一张空轮椅正静静地“伫立”在茶几旁。

这个时候，阿玛罗尼又闻到了咖啡的味道，香气十分浓郁，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制备咖啡。

于是她没有去找寻香气的来源，而是自然而然地往沙发上一坐，就像这里是她的家一样。

过了一会儿，灰原双手捧着她的瓷杯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脚下的拖鞋“啪嗒啪嗒”地拖在地板上，人也是一副十分慵懒的样子，就好像还没睡醒。

灰原在瞧见阿玛罗尼之后并没有惊讶，毕竟她刚才就已经听到她进门的声音了。

“——真是大意啊，万一来的人不是我，而是在照顾你的那位警官该怎么办？万一他发现你早就能走路了，而你却瞒着没有告诉他，他会怎么想？我猜他肯定会伤心。”

“这不干你的事。”灰原轻轻附身将瓷杯放在茶几上，然后自然而然地往轮椅上一坐，“有什么新消息吗？”

“取决于你问什么。”

“组织也好，菅野也好。”灰原重新抓起瓷杯，一边盯着电视看一边小口啜饮了一口热咖啡。

“自从上次和琴酒打了一个不怎么愉快的照面后，组织的人就好像全都缩起来了，没有任何新消息。”阿玛罗尼顿了顿，“至于你的那位忠诚的骑士……”

“——他不是我的。”灰原纠正道。

阿玛罗尼耸了耸肩膀，也没有为自己的“口误”道歉：“他乖乖上班去了，现在应该还在警视厅——家和警视厅两点一线，这两天都没有在工作以外的时间见过什么人。”

“你确定？”

“你明明可以实时掌握他的行踪，但凡他的手机开着机，你就能知道他在哪儿。”阿玛罗尼回复道，“何必多余问我？”

灰原没有吭声。

阿玛罗尼上下看了看这位漂亮少女的背影：“你叫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我找到爱尔兰了。”

阿玛罗尼立刻绷直了腰杆：“爱尔兰？他现身了？他在哪儿？”

“组织在东京的黑牢。”灰原回答。

阿玛罗尼皱起眉头，这个名词对她来说显然有些陌生：“黑牢？这是个什么地方？”

“听起来像是个什么地方？”灰原用余光瞥了阿玛罗尼一眼，然后将白皙的小手揣进睡衣兜里，摸出一张纸条递给阿玛罗尼，“这是地址。如果君度没有把他转移的话，他应该还在这里——被关押着。”

阿玛罗尼伸手去拿，却被灰原灵巧地躲开：“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试图潜入黑牢，那地方很危险——据我所知，进去的人很少有能‘完整’出来的。”

“这不干你的事。”阿玛罗尼一把夺走灰原手中的纸条，“爱尔兰必须得死，他活着，对我和我姐姐来说就是一个威胁。也许组织里的其他人不会为匹斯可做些什么，但是他肯定会来找我复仇，我必须在他得逞之前一劳永逸地解决掉他。”

灰原还是没吭声，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报东京市内发生的“抢劫杀人案”的相关新闻，在她看来，这则新闻似乎比阿玛罗尼更有趣味。

大概过了半分钟，少女在一口咖啡下肚后才清冷地道：“祝你好运，你会需要的。”

阿玛罗尼将纸条揣进兜里，然后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有新消息的话会给你发邮件”后便准备离开这里。

走到一半，她突然在玄关处停下，扭头对着灰原说道：“顺带一提，我还是没有查到你是谁，但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停下，我不喜欢信息不对等，如果我们要长期合作，我会缩小这个差距。”

灰原的视线依旧落在电视机上，她手捧咖啡，看也不看阿玛罗尼一眼：“我说了，祝你好运。”

阿玛罗尼撇了撇嘴，打开防盗门离开了菅野的家。

这个时候，灰原摸出菅野刚给她买来的平板电脑，屏幕里显示着东京的电子地图，而地图中心俨然有一个红点正在跳跃。

这个红点便意味着菅野，他此时还在警视厅，一动不动。

灰原抿了抿嘴唇，然后用手指按下了平板的电源键。

纯黑色的屏幕上立刻倒映出了她精致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