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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听雨楼惊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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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正是陆玄空。” 陆玄空语气平静,就好像眼前发生的事不过是平常小事。

严欢走到桌前,一眼就看到盘子里的猪肘,肚子里的饥饿感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他都半天没吃东西、没喝水了,肚子正饿得咕咕叫。当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伸手拿起猪肘就大口咬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陆玄空,你为啥派人追杀我?”

陆玄空看着严欢,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笑,神情里带着几分玩味,“哼,你还真有点胆子,竟敢一个人找上门来。”

严欢眼神一冷,往前逼近一步,身上的气势猛地变强,“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陆玄空眼里闪过一道寒光,突然像鬼一样快速动起来,右手从衣袖里闪电般抽出,朝着严欢猛地撒出一把黑色粉末。这粉末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暗沉的弧线,带着要命的气息。严欢早有防备,在陆玄空刚有动作的瞬间,他脚尖轻轻点了下地面,身体就像离弦的箭,又像敏捷的燕子,轻快地向后一闪,轻轻松松就躲开了这致命一击。原来,来之前,吴小过就把陆玄空惯用毒沙的手段告诉了严欢,所以严欢一路上都格外小心,时刻留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躲开毒沙后,严欢不给陆玄空一点喘气的机会,身形一转,就像一头憋足劲的猎豹,朝着陆玄空扑了过去。他出手快得像闪电,拳头带着呼呼风声,每一招都又快又狠。陆玄空见状,赶忙提气抵抗,可在严欢这狂风暴雨般猛烈的攻击下,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开始落了下风。没过多久,严欢敏锐地抓住对方的破绽,看准时机,一脚猛地踢在陆玄空的膝盖上。陆玄空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严欢顺势一把揪住陆玄空的衣领,手臂用力,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现在,你可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严欢紧紧盯着陆玄空,目光像火炬一样,好像要把对方看穿。

陆玄空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无奈的神色,“这些银子本来是庆丰钱庄的,我只是想把它们夺回来。”

“什么庆丰钱庄?不是恒宝钱庄吗?” 严欢听了,心里满是疑惑,都糊涂了。

“你的会票是庆丰钱庄汇入恒宝钱庄、用于商业结算的,本质上来说,会票属于庆丰钱庄所有的。”

“你不是恒宝钱庄的掌柜吗?凭啥连庆丰钱庄的银子都要?”

“庆丰钱庄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歇业,按照规矩,这些会票长期未兑付,就属于我们恒宝钱庄了。”

“这张会票不是凭票支取的吗?” 严欢问道。

陆玄空反问:“那我问你,这些会票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严欢说:“这是我娘给我的。”

“你娘又是从哪儿得到的?”

“你问那么多干啥?”严欢不耐烦地说。

“庆丰钱庄已经歇业二十年了,按理说,这会票早在歇业的时候,就失踪了。除非,你是庆丰钱庄邓家的后人?” 陆玄空说道。

严欢沉默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曾相逢临死前的画面,那时曾相逢气息微弱,却异常坚定地指着他说,他是庆丰钱庄的后人。从那之后,这个说法就像一团迷雾,始终萦绕在严欢心头,让他困惑不已。他反复琢磨,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里,并没有任何明显的迹象表明与庆丰钱庄有联系。可为什么曾相逢会如此肯定呢?也许自己真的是庆丰钱庄的后人。只是,如今庆丰钱庄早已歇业,即便自己真的有庆丰钱庄的血脉,又该怎么证明呢?

“既然你们已经拿到了银子,为啥还要杀我?” 严欢问道。

陆玄空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这是知难要求的。”

“知难?他是谁?” 严欢又想起了曾相逢,他临死前就在地上写下了 “知难” 两个字,那时候,他还以为是知难而退的意思。

“他是恒宝钱庄的东家。”

“我和他无冤无仇,为啥要杀我?”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之前,有几个人到宝庆府的分号去兑换会票,引起了钱庄的警觉。于是,钱庄派石磊去调查这件事。后来,石磊失踪了,他的随从只找到了一具尸体。经辨认,死者是曾相逢,他以前是钱庄的伙计。再后来,钱庄被一伙人洗劫并放火烧了,捕快调查后发现是一群山贼干的。我怀疑,这些山贼和曾相逢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会票,来钱庄兑换,没兑成,就一气之下把钱庄给烧了。而你后来也拿着会票来兑换,显然和那些山贼脱不了干系。” 陆玄空喉结微微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所以,知难认定你和山贼是一伙的,就下令要追杀你。”

严欢听了,心里充满疑惑。他看着陆玄空,沉思许久后慢慢松开了手。他心里明白,陆玄空或许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棋子,在这场复杂的纷争里身不由己。

“回去告诉你的东家,银子我拿走了。现在我们互不相欠,别再追杀我了。” 严欢说。

“嘿嘿……”陆玄空发出奇怪的笑声,忽然自言自语道,“你把银子取走了,把我派来的人该杀的杀了,该赶走的赶走了,现在你跟说我们互不相欠?那我问你,我回去会不会被骂?银子被兑付了,你也跑了,我会不会被罚钱?嗯?你回答我?手下被杀、被赶走了,我要不要再找?回答我!Look y eyes!tell ! why? why? baby, why?你只记得我派人追杀你,可是你拿走了三千多两银子,我们钱庄需要半年才能赚回来,你难道就没有亏欠我们吗?回答我!你身上还有别的会票吧,说不定下次你还会来兑付现银,这又怎么说?说话!说钱庄不守信用都来了,那我问你,这些会票是你的吗?回答我!你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会票,一兑付就是两千两,你觉得我能一下就拿出来两千两银子吗?能能能,你一定能,你们钱庄这么多银子,怎么可能连两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此处玩梗)

严欢并不理会,淡淡地说道:“对了,我有两个兄弟被你们抓住了,他们在哪儿?”

“在隔壁。”

“好了,就此别过。” 说完,严欢转身,大步离开。

随后,严欢来到隔壁房间。一推开门,在昏暗的光线里,他看见王盘龙和王杂毛被绳索紧紧地绑在椅子上。两人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不整齐,脸上满是疲惫与恐惧,没一点精神。严欢快步上前,双手迅速熟练地解开绳索,动作干净利落。绳索松开的瞬间,王盘龙和王杂毛微微动了动,好像连抬眼的力气都没多少了。严欢没有多说话,只是神色凝重,简单又干脆地交代了一句:“带着银子,马上离开这里,别再回来。”

最后,他突然想起陆玄空还在房间,心里涌起一丝担忧,怕他会反悔,去追杀王盘龙父子。于是,他转身又回到了陆玄空的房间。

他抬手,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死寂扑面而来。抬眼望去,陆玄空依旧坐在椅子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身体僵硬,就像一尊没有生机的雕塑。他的嘴角,一缕鲜血蜿蜒而下,洇湿了前襟。他的右手紧紧握着一把寒光黯淡的匕首,刀刃已经刺进了胸膛,鲜血正从伤口处汩汩涌出,在洁白的衣衫上慢慢晕染,就像一朵绽放的殷红花朵,十分刺眼。

严欢走上前去,试探着伸手,在他鼻下探了探,陆玄空已经断气了。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陆玄空的尸体。伤口干净利落,死亡时间也不长。他心里疑惑不已:陆玄空为什么要自杀?是害怕面对未知的惩罚,还是背后另有隐情?

严欢站起身来,目光缓缓环顾四周,试图从房间里找到一些线索。房间里陈设简单,桌椅摆放整齐,除了这具尸体,好像并没有任何异常。严欢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浓重。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

严欢深深地看了一眼陆玄空的尸体,最后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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