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在水缸捡着俊美男（2/2）

卫宁禾隔着门缝，望见地上断断续续地血迹，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儿出事了。她回首颇为无奈地看了一眼负伤的男子，男子识相地指了指屋内唯一可以藏身的木柜：“不然，我去那？”

卫宁禾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拿起两只碗，往地上一磕，拾起碎片，照自己的手掌，猛地拉了一道口子。

男子讶异地张了张嘴：“你…你这是做什么？”

卫宁禾咬着牙道：“救你啊，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不断汩出的鲜血，嘟囔着：“嘤，可真够疼的。喂，我说——”她捂着手掌抬了抬下巴，一抬首，发现眼前的男子颇为动情地盯着她瞧：“小师父，你大可不必如此。”

卫宁禾不明所以，一脸地莫名其妙。

他一手捂着手臂上的伤口，一手顺了顺额间的刘海：“京中确有不少倾慕于我的女子。小师父心悦于我，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小师父既已出家…”

卫宁禾提起了置于木柜上方的舀水勺，仿佛他再多说一句，这勺中的冷水便要泼在他身上了。

是小师父恼羞成怒了吗？他适宜地住了嘴。

不曾想，卫宁禾将手中的水勺高举至头顶，下一秒手腕一转，勺中水“哗啦”一声自上倾下，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衣袖耷拉下来，衣摆处挂上了晶莹的水珠。

湿漉漉的小脸顷刻煞白，男子见状，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只能自以为是地宽慰她道：“小师父替我做到这份上，若有一日还俗，我顾飞淮定会率先考虑娶你为妻。”

这人脸皮倒是极厚，卫宁禾扬了扬手中的水勺：“再叫你瞎说。这救命的恩情，是要还的！”生怕他听不见似的，又强调了一句：“是要还的！”

顾飞淮被她忽然拔高的语气吓着，头如捣蒜地钻进木柜：“是是是。”

师太的脚步声越发地清晰了，卫宁禾揉皱了衣裳，吸了吸鼻子，故作可怜地迈出屋子。

慧灵师太见她一副狼狈样，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这是怎么伤的？”

她自是不能如实作答，瞎扯道：“我不小心将屋内的瓷碗给碎了。正想清理出去，顺道舀个水，怎晓得水缸周围结了层冰，脚下一滑，便摔了，湿了衣裳不说，还被碎片划伤了手。”

卫宁禾自小在慧灵师太身边长大，一言一行师太看在眼里，她最不擅长说谎。

方才说话之时眼神飘忽不定，底气不足是以心虚的很。师太眼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可她并没有戳穿卫宁禾。眼下，她的手掌冒血，衣裳也是湿透的，所有的猜疑，暂且搁置一旁，上药擦身才最打紧，师太连忙唤人取来了药箱和几套干净的衣裳。

“走罢，先去屋里头，莫要染了风寒。”

卫宁禾接过托盘，立在门前推脱道：“师太，今日庵里还得闭斋，您先去忙罢，省得师姐等久了，静如自己会处理。”

师太觉得她今日尤为反常，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卫宁禾故作乐呵道：“我哪敢在师太眼皮底下寻事呐。”

一旁的师姐附耳说了几句话，眼看着天色逐渐转亮，时辰已然不早了，慧灵师太也不再坚持，稍作叮嘱便缓步离开。

直到师太的背影出了视线，卫宁禾才松了口气，转身推门。

门在嘎吱声下推开了，一抬首，除了刚出木柜的顾飞淮外，屋内竟又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着玄色道袍，青丝束以发冠，一张俊朗的脸，皎如玉树临风，俊爽有风姿。他以手撑面，毫不生怯且镇定自若地半卧于床上。

卫宁禾看得出神，原以为家中四位哥哥已然风华正茂，眼前的男子竟比他们还要好看几分，这便是书中所说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罢。

半晌，她发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放下手中的托盘，指着他道：“道士，这是尼姑庵，不是道观，你走错地儿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有外貌描写的男子一定是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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