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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摊上事儿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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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放在府衙西侧殓房,方天赐坐在客厅喝茶,等着他们回来。

在揭开白布的一刹,丁长舒同宗雪也吃了一惊。

吃惊有两个原因,一是这人死的正如昨日在破庙听到的那般诡异,脸上含着满足的笑,若不是苍白的脸色,根本同死人二字联系不到一起;二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马六。

宗雪将丢马的事情一说,王渊也微微吃惊,冲李典史笑道,“看来不用你单独去办丢马的案子了。”转而又问仔细勘察尸体的丁长舒,“丁兄可有发现异样。”

丁长舒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王渊道,“先前的十多起案子死者也都这样,死状怪异,查不出死因。”顿了顿又道,“体内也没有蛊。”

“可是,这家伙为什么要偷马?或者是因为偷马才被杀?以前的死者也有犯案的前科?”宗雪问。

王渊道,“死者有屠户,有商人,也有普通百姓,甚至还有衙门捕快,多无案底。”

丁长舒问,“死者什么时候回的家?”

王渊道,“不知,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他身上的衣物何在?”

王渊道,“没穿衣服,裸死在床。”

又是裸死。

丁长舒狐疑半晌,目光落在马六的头发上,他凑近闻了闻,只一下便隐隐作呕,真臭——!

但在奇臭之余,似乎还有一股别的味道,丁长舒分辨不出来,只能联想到破庙火堆中的弥勒香。

“卯时死者的母亲发现的尸体,若马六之前远在十里之外,那戌时左右便要回城,回城之后并未通知家人。死者死亡时间应该不过四个时辰,要么是戌时回家死在床上,要么是在卯时之前被凶手扔回的床上,其中无声无息,导致家人毫无察觉。”李典史道。

王渊苦笑,“我来上任时可信誓旦旦的要破了此案,只怕我刚来就要沦为南阳城的笑柄了。”

王渊送丁长舒出来道,“我会差人替丁兄弟寻那两匹汗血宝马,今日有劳了。”

丁长舒道,“并未帮上什么忙,无须客气。”

王渊道,“并非如此,至少丁兄弟带来了马六生前的一些线索,这或许对我破案有用。”

王渊冲李典史耳语几句,不一会儿李典史便从后院牵来一匹黑色骏马,“这马儿虽然及不上那两匹汗血宝驹,驮方兄弟回客栈还不成问题。”

方天赐骑在马背上,丁长舒跟在旁边走着,方天赐问,“丁策,那马是不是找不回来了?”

丁长舒道,“再买就是。”

“可惜了那两匹汗血宝马,我这辈子可是第一次骑那么快的马儿,这才几天就弄丢了。”

“你喜欢,回京城再给你弄一匹。”

方天赐轻叹一声,嘟哝道,“等回了京城你的情蛊也解了,你哪里会再舍得送我一匹汗血宝马。”

丁长舒也不知听没听到,随着马儿的步法慢悠悠的走着,街上行人众多,也不能太快。

可他们不快偏偏有人在街上闹得鸡飞狗跳。

只听前方一阵欢快的驾马声,得意洋洋的笑声越来越近,街上一片惊嚎。

定睛一看,五六个骑着马儿的年轻人正踏蹄而来,速度之快,势如破竹。

等那几人近了方天赐又惊又喜,“丁策,我们的马——!”

为首的那两个年轻男子胯下的两匹枣红色马儿可不正是方天赐同丁长舒那两匹汗血宝马!

为什么方天赐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那两匹马儿是一对双生马,除了身形一模一样之外,两匹马儿眼眶处一左一右的长了块白色斑纹。

方天赐还给这两匹马儿起了个名字,白斑在左的叫左将军,白斑在右的叫右将军。

那几人策马所到之处,行人无不纷纷避让,还有摔倒之后连滚带爬的逃开的,那策马的一个蓝袍男子边跑边笑,还一边喝到,“滚开,别挡了小爷的道。”

可方天赐和丁长舒并未准备避让,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只等那几人冲过来。

那六个骑着马的年轻人终于在方天赐面前停住了,骑着右将军的紫袍男指着方天赐喝到,“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小贼,竟敢挡爷爷的道!”

方天赐乐了,“你骑着我们的马儿,还污蔑我是小贼?你又是那家的土匪上大街上行横霸道来了?”

紫袍男先是愣了一愣,同那蓝袍男对视一眼,又吼道,“你敢说我们是土匪?你知道你爷爷我是谁?说出来可别吓得尿裤子!”

方天赐道,“不知,我只知道我爷爷这会儿正跟阎王爷喝茶下棋,没工夫青天白日的偷马。”

那紫袍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甚是好看,方天赐把他比作小偷还不算,还拿他跟死人作比。

方天赐有丁长舒在身侧,丝毫不显得惧怕,皇子都得让三分的丁小侯爷孩惧怕这么几个小毛贼。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紫袍男黑着脸,冲身后的人挥挥手,“让他知道知道谁是爷爷,谁才是孙子!”

后面那四个随从模样的人便策马冲了上来,宗雪笑了笑,直接挡在方天赐的马匹前。

那蓝袍男一见宗雪眼中稍稍惊艳了一把,他阻止随从,冲宗雪笑道,“小姑娘,你这是作甚?是要急着跟小爷我回家洞房花烛不成?”

宗雪晃晃手指笑道,“非也,非也,我只是想替我家少爷教训教训几个不懂事的孙子罢了。”

那蓝袍脸色一黑,便不再调戏,催促随从一起上。

片刻后,那四个随从满地挣扎,紫袍和蓝袍被宗雪一左一右的按在地上。

“说!马是从哪里来的!”宗雪喝到。

那两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却毫无惧意,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蓝袍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都敢打!你们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方天赐笑的不行,“你们才是好大的胆子,连你方爷爷的马都敢偷,你们才是摊上大事儿了!”

紫袍道,“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子李缟,南阳侯是我岳父,我身边这位是南阳侯的独子余让,你们竟然对南阳侯府的人动手,谁给你们的胆子!”

一听南阳侯府,方天赐也犯了怂,瞧着两个被打的狼狈不堪的南阳侯女婿和儿子,感觉好像真的摊上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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