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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博学多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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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行舟跟襄阳王俱是一惊。

公孙童也有些不好意思,将昨日之事略微详尽的描述了一遍。

襄阳王接过印鉴,端详了几眼。

“原来如此!”

傅行舟又夺过看了一眼,才将印章攥在手心,咬牙切齿骂了一句,“鞑子余孽!”

他举起手中的印鉴,“这是前朝太子的印信,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妄想卷土重来,真是痴人说梦。”

他看向丁长舒,道:“云南近日不太安宁,时有匪寇作乱——如今更是坐实了鞑子要在中土死灰复燃的证据。”

至于为什么要对丁长舒说这番话,无非就是告诉他,若是鞑子真乱起来,镇国将军府必是诛阀主力,他这个少将军也逃不了干系。

公孙童道:“傅将军,您是否还有事情对我们隐瞒?”

傅行舟眯起了眼睛,“你到说说,我隐瞒了何事?”

公孙童道:“昨日汪府的刺客并不是冲印鉴而来,而是冲你。”

傅行舟嘴角抽了抽,未答话。

公孙童又道:“襄阳城的生人大概分为两路人,一波专程寻找印信,一波刺杀将军,将军远道而来,想必是有所发觉的。”

傅行舟爽朗的笑了两声,目光中颇为赞许:“你这小子不简单!”

随后的描述中,大概知道了事情原委,傅行舟驻守云南二十余年,期间剿匪,平乱,镇夷,仇家颇多,一时也闹不清昨天来的是哪路人马。

“傅伯伯,我们在汝州曾遇到一波人马,目标是韩天龙韩伯伯,他们皮肤黝黑牙齿黑黄擅使弯刀武功诡异,在汝州城多次出现,韩伯伯险命陷他们之手。”丁长舒道。

傅行舟倒吸一口凉气。

公孙童却道,“是傣巫一族,可据我所知,傣巫一族民风恶毒,自古以来有吃人以人养蛊的习俗,云南平定以后,朝廷曾多次下旨诛杀,而执行这道诛杀令的人,就是当年的丁诔将军。”

傅行舟道:“不错,当时我同老韩都是丁将军麾下的副将,强力诛杀傣巫一族确实有些残忍。可这帮人顽固不化,以汉人养蛊喂兽,甚至掳活人用做蛊虫的巢穴,当地汉民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傣巫一族拒不受降,负隅顽抗,释放毒虫侵入军营,导致数千将士惨死,丁将军才下令武力诛杀。”

“傣巫一族居住环境复杂,处于深山密林之中,林中机关遍布,毒虫遍野……这真是我这辈子打过最无奈的一场仗,很多将士都是死于毒虫和毒草之下,幸好兵力充沛,愣是花了整整一个月才将傣巫一族的老巢夷为平地。”

丁长舒正色道:“傣巫一族二十年后复仇归来,必会倾力针对当年主力大将。”

傅行舟笑得满不在乎:“我征战沙场二十余年,想取我性命的人多了去了,哈哈,算命的说我能长命百岁,死去活来好几次阎王爷都不收,还能有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能要了我的命!”

随后傅行舟又大致叙述了云南局势,近来很是动荡,匪寇横行,南蛮饶民,加上鞑子根基部队极可能就驻扎在云南,加上傣巫一族重现,傅行舟也不敢耽搁,当下就急着赶回云南,襄阳王继续追查宝藏钥匙和地图下落。

临别前,去了一趟知府衙门,交代了青青一案。

青青谋害汪莹假冒代之以及同伙李承宣被衙门收押,而汪莹介怀李承宣是李承望的胞弟,又顾及青青青梅竹马的情谊,并不打算追究,反倒给了他们一笔钱,从此逐出襄阳城,终生不得踏入襄阳半步。

汪家湖下密室财宝如山,纵使重新再建一百个汪府都绰绰有余。

公孙童拟了一封草信,和原本装过弥勒香的空瓶给了襄阳王。

“南阳一案,顾家姐弟和二人的师父谭清妙想必还在监牢之中等候朝廷发落,请求王爷拿着这封信和药瓶,差人去南阳一趟,问谭清妙谭仙长求取红颜旧的解药。”

汪莹在场,闻言身体还是微微一颤,目光倏地闪过一道精光,她必是以为这恶毒的红颜旧是没有解药的,公孙童一言,必定叫她燃起了新的希望。

顿了顿她又道:“余风回同李霄九也在南阳府衙的监牢中,府衙人手不比王爷府上勇猛,若反贼决定截囚,汪大人定然抵挡不住,所以还请王爷拍几轮兵力加强看守,顺便问出其他同伙所在。”

丁长舒剑眉微颤,“他们跟鞑子余孽脱不了干系。”

公孙童便对着他笑:“好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俩人两两相望着,四目相对,仿佛很多东西都尽在不言中。

方天赐觉着扎眼,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暗骂自己一声废物。

如此,襄阳之事算是告一段落。

至于红颜旧的解药,襄阳王以最快速度请谭清妙进行配置,中毒已深,大概是要连续服用半年光景才能痊愈了。

当然,这些都是方天赐几人离开襄阳的后话了。

回了亡伯处已是深夜,宗夏竟然清醒了,他身体十分健硕,只是皮肉疼痛,并没有内伤,只等鞭伤愈合就成。

亡伯坐在门口,门内密密麻麻的白灯笼将院子照的透亮。他拿着一枚长钉看了又看,那长钉筷子粗细,通体漆黑,方天赐的直观感受这是一枚棺钉。

“小七被扔回来的时候,百会穴便插着这枚钉子,钉上没有毒,却插的很深,正是小七丧命的关键。”公孙童轻声道。

方天赐想了想,一股恶寒从脚底直冲脑门。

“你是说——小七是被人先用铁钉钉死,然后才被人剥了皮肉扔回这里?”

公孙童脸色忽地凝固,她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

“小七自己跑回来躺进棺材里。”

方天赐浑身汗毛集体起立,鸡皮疙瘩簌簌掉了一地,他惊大了嘴。

公孙童的意思,就是小七被人扎了钉,剥了皮却并没死,挣扎着回到了这里,躺进棺材,最后死去。

“当晚襄阳城下了场暴雨,外面没有任何血迹,可屋内地面全是凝固的鲜血,棺材也被鲜血染透。如果这个猜想成立,那么,小七拼死回来,一定是想要告诉我们一些信息!”公孙童像是想起了什么,直奔那具棺材而去。

棺材内外的血液已经干涸凝固,早已发黑。

“小七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人的秘密,所以才被人杀人灭口,或者,那些人折磨小七,是想要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当日小七回来必定疼痛难忍生不如死,正值深夜时分,根本来不及叫醒亡伯,这才挣扎着躺进棺中。

“亡伯,小七去世以后,这棺材您可有清理过?”公孙童一面在棺材内翻找一边问。

“没有,小七火化后,一直不曾动过。”亡伯声音传来。

方天赐害怕人血,还是怯生生的往里面瞅了一眼,棺内垫着清一色的黑布,上面能看着一些干涸的血渍和烂肉,方天赐胃中一顿翻涌,趴在门口嗷嗷干呕去了。

公孙童翻找了半天,累的有点气喘吁吁,还是一无所获,思虑片刻,又问:“亡伯,小七之前可曾跟你提到过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留下过什么东西?”

亡伯握着那枚长钉细想一阵,道:“没有,只是小七出事前的一个月,他出门频繁,也不曾说究竟在查什么,也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公孙童紧闭双眼,眉头紧蹙,“长钉——剥皮——”她反复念叨着,似乎很努力的想要从脑缝里挤出点什么信息来。

丁长舒却忽然夺过亡伯手中的长钉,仔细观察着。

“非石非铁,坚硬非常。”

公孙童双目圆睁,“不是铁?”她又夺过长钉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无论外形,硬度,重要,都与铁钉俱无差别。

“南有乔木,通体漆黑,坚硬非常,百年木,可碎石,千年木,可断金。”公孙童喃喃道。

“玄耕神木!”公孙童丁长舒异口同声道。

方天赐一脸懵逼。

公孙童攥着长钉,冲亡伯道:“亡伯,此事我心中已有眉目,你在襄阳暂且多住些时日,我会派人查清此时,还小七一个公道。”

她目光灼灼,言语掷地有声,将长钉放回亡伯手心,拍拍他的手背,“若是小七在天有灵,必不希望看到你为了他伤心过度急坏了身体,亡伯,好好照顾自己,也让小七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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