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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他听见裴旅的声音。

“别说了。”

“不是孙斐的错，是我的错。”

“孙斐没有偷钱，我们也不知道会刚好发生这种事。”

“你们别再说他了好吗？！”

“真的不是我们偷的钱。”

“真的”

“裴旅！还钱啊！”

“钱就在孙斐包里找到的，说什么都没用了吧。”

“不是我们，我”

“裴旅，你别说话了好吗？替兄弟还个钱有什么好叽歪的，不还就站到一边去，我们问孙斐！”

我们没错，我没偷钱，我们为什么要赔给他，裴旅？

裴旅，你听见了吗？

不要屈服啊，你在干什么啊？

我求你，这是我们最后的尊严，自私的说，这是我的底线了啊，我真的输不起了。

裴旅，我

“别。问我吧，别找孙斐。”

“是两千吗？就是这两千吗？单雷，我给你。”

“都是我的错，请你们不要再去讨论孙斐了。”

“我求你们。”

裴旅说。

你求个屁啊？！！！？

我他妈要你求他们了吗？

裴旅，

你是他妈的疯了吗，你值得吗你他妈去求他们？？？

你

但当裴旅转头看他的时候，阿斐一个字也骂不出来了。

你为什么啊

你有必要这样吗，牺牲什么自己啊？

让我一个人承担我该承担的东西，你就放开我，让我成熟点吧。

总有人要承受阿斐的怒火。阿斐的愤怒给予了他疲倦的身体力量，他站直了身，避开裴旅投在他身上含着痛苦的眼神，他迈步向前，抬起脚，一脚踹向了柯一武。

这一脚用足了力，柯一武没防备，被踹出几米开外，撞歪了一排的桌椅，旁边的同学拎着自己的包围成一圈。

“孙斐你有病”

柯一武第一句话还没说完，阿斐又上前，单脚踩在他头旁边七倒八歪的桌椅缝隙间，一只手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往桌上狠狠一磕！

“我操！”

人群发出了惊呼，刚刚还在的老师已经跑去叫政教处了。

“见血了？”

阿斐抬起手，冷眼看着他。

“你拿的钱吧。”

“呸你在说什么？我拿什么钱”

“别他妈装傻，柯一武是吗？”阿斐攥紧了抓着他衣领的手，“你不说实话，我今天就在这里把你的头打烂。”

“”

柯一武沉默了，他的额上被磕出了血，血还在往外冒。

“阿斐！”

裴旅过来，拉了下阿斐的胳膊，阿斐没松手。

“你是觉得拿我家的事搞我很有意思是吗，被裴旅骂了几句心怀不爽了是吗，别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

“你不说清楚，我就会现在，在这里，把你打到你愿意说为止。”

“我孙斐不是能配合你玩捉弄游戏的玩家。”

“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你拿的钱？”

“不是。”柯一武咬着牙，努力想挣开他的手。

阿斐眯了眯眼，抓着衣领狠狠往下又是一按。

“咚”的一声闷响。

“孙斐住手吧”

“要出人命了，还不叫老师吗？！”

“喂喂喂钱也还了，不要再在意这个了吧”

“说什么话呢？”

“老子可在意的很”

“孙斐！”裴旅抓住了他的胳膊，俯身缓缓地弯下了腰，小声在他耳边呢喃，“阿斐，别打了，会出事的。”

“放过他吧，好吗。”

“钱都还了，不会再有事了”

“裴旅。”

阿斐挣开了他的手。

“离我远点吧。”

“什么？”

“离我远点吧。”

“我不想再看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