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招魂（2/2）

江川说着，见卫炤撇过头，定定地看着他：“我告诉你它另一个名字。”

“另一个？”江川被他的眼神吓住，不由自主地问。

“招魂。它的名字叫招魂。”卫炤缓缓地吐出这句话：“这是伏......我师父留下来的秘药，青崖司多少年都没用过了，江湖里怎么会有？”

师父？江川转了一下脑袋才想起逐鹿的前一任首尊伏廷，说起来，这伏廷还能算得上是他的师叔。

回去的时候两人特地绕去了那间亮着灯的屋子，卫炤冷着脸不情愿又不得不把江川带上屋顶，两人趴在屋顶上，江川小心翼翼地掀开瓦片，那屋的灯一直亮到现在，没了阻拦灯光便透过那一小片溢出来。

案前有一人正执笔写着什么，江川瞧见了全脸，道：“是袁师爷。”

袁师爷？卫炤凝神去看袁师爷桌上的纸，可惜字写的小看不太清。袁师爷写好了松了一口气，拿出个信封来，把薄薄的几张纸塞进去，寻出封泥，拿着一方青色小印章按了上去，为了按得严实，他把一直缩在袖子里的左手拿出来。

“你看。”卫炤推了一把江川：“你看他的左手，和我们在徐山上看到的那个黑衣人手上的像吗？”

江川也看清了袁师爷左手上的一块黑，笑道：“我说呢，这人怎么一天到晚把手拢在袖子里不伸出来。”他勾起嘴角：“这就有意思了。”

“谁？”袁师爷的动作突然一顿，警惕地说了一声，眼睛就要往上瞟。

不好！卫炤暗骂一声，却没想着江川比他反应更快，迅速把瓦片盖上，力道掌握得刚好，也没什么声，接着又迅捷地拉住卫炤的肩，就势往旁边一滚。

极为尴尬的距离，两人的气息交缠，卫炤都闻到了那个一直在他们手里流转的香囊的味道，他的额头一直怼到了江川的下巴上。卫炤还没来得及从这种尴尬气氛里脱离出来，又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应该是袁师爷不放心，要出来看看清楚，卫炤又暗暗地骂了一声，伸手把住江川的腰，再用劲一翻身，落到屋顶的另一边去了。

江川白捡了这一大豆腐，心里乐得很，全身注意力全在卫炤把在他腰上的手上，而他手里搭着的卫炤的肩头，骨感十足，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顺着肩头一圈一圈地摩挲。卫炤一直注意着那边袁师爷的动静，竭力忽略江川的骚扰，最后实在受不了了，狠狠剜了江川一眼。江川不动了，又看清了卫炤眼角棕色的小痣，他轻轻地问：“哥哥眼角这个痣是一直都有吗？”

“什么？”卫炤没听清，回过神来道“不知道，没注意过。”

江川细细地再看着那颗痣，目光温柔近乎缱绻：“这个痣......很好看。”

袁师爷不放心兜兜转转一直到处看，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有一段时间，最后袁师爷终于放弃了，进了屋。

卫炤率先把手拿下来，再把江川的手打下来：“走了，江大人。”

一路上江川想了半会还是对那个药感兴趣，问道：“哥哥，那个招魂是什么情况？”

卫炤的脚步停了一下，看了江川一眼，一边走一边说：“按我们那的说法，叫招魂。听伏......师父说，那是他亲自做的，约莫听过是以断肠草作底子，又加了商陆水芹等一些别的毒物做的，具体怎么做有哪些原材料各放多少，我不确定。”

“你确定吗？要是其他的药也能达到这个样子呢？”江川问。

卫炤摇头：“我确定，你没看见那尹老爷的尸身腐败地没那么厉害，尸斑也比同时间的其他的尸体要少，还有，尹老爷的尸臭味也比其他的淡，你没闻见吗？这药下了的第七天就会死，救不了”

江川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在他看来，这尸臭味都差不多的，都难闻得要命。

“幸亏今天来了。”卫炤道。

“怎么？”

“那些表象十二个时辰后就都消了，再来什么都看不见了。”卫炤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这也可能不是，尹柯死的时候是有不适感的，还吐了白沫，招魂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杂质多，不是纯正的招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