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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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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淑芬点点头,“你背包有几个格子?”

孟秋冬拿着火柴的手一紧,“十个”,她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嘴唇。

那人忽然笑的弯了眉眼,脸上有了几分生动颜色,“算你过关。”

孟秋冬插上门之后就忍不住软在地上,这一晚上过的身心俱疲,刚才那个“李淑芬”要是真的动手她可能连一招都挺不过。

在湿冷的地板上坐了一会儿,她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摸黑给自己换了衣服然后把绷带拆了。

现在伤口表面已经不再流血,绷带已经没有用了,但还是疼,就像肚子那里开了一个大洞,外面的皮肤虽然被缝上了,但下面的血管还没重新连起来,仍然在流血、在腐烂,时时刻刻折磨着她的神经。

孟秋冬拉开窗帘之后才发现原来外面不知不觉中已经不再下雨,月亮也重新爬了上来,明晃晃的照在地面大大小小的水坑上,每个水坑都有一个月亮,映着粼粼的波光。

旅馆老板在月光下正把他儿子儿子软趴趴的尸体抱着扔到大街上,小男孩儿脑袋浸在水坑里,脖子以一个扭曲的角度弯着,全身的骨头错了位,能看到后背鼓着一个大包,好像有块儿骨头正支在那里,

她撇撇嘴之后扭过头,把床上装满水的盆子泼到外面的街上,拉上窗帘之后上了床。

天花板已经不再滴水了,孟秋冬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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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砸醒孟秋冬的是天花板上不断滴落的冰凉水滴。

她叹了一口气,拉开窗户往外看去,雨水似乎都已经被蒸发了,空气重新变得干燥,街面上干干净净,时不时有提篮叫卖的人来回穿行。

看起来又是天气和阳光都格外好的一天。

孟秋冬摸了摸还疼着的肚子,决定今天还是不要出去了,她关上窗拉好窗帘,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坐在床上开始研究昨天偷回来的蜡烛。

这蜡烛是红色的,大概一掌来长,看上去比她的手臂还粗上不少,而且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鼻子凑的近了都会有一种逼人的窒息感。

孟秋冬想起昨天在柜子里听到男人的那句话,他说太阳会落下、月亮会被乌云遮住,但眼睛会永远明亮,而且他还强调了一句,特别是他们这些外来人的眼睛。

所以——这蜡烛是用外来者的眼睛做的?而且他们知道什么关于外来者的事情?

她心里有些不确定,正准备拿起枕头下的小刀把蜡烛切开来看看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旅馆老板开始在外面大声叫骂,“我们店里丢东西了,是不是被你偷拿的?”

听起来像是找事的。

孟秋冬赶紧把蜡烛收好,又把刚才吃完没有扔掉的压缩饼干口袋也收了起来。

门被拍的越来越响,木板随着旅馆老板暴躁的叫骂声剧烈的晃动,“快开门!快点!”

她扫了一圈儿屋里把不该出现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又把装不进背包的匕首贴身放好,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开了门。

已经准备用身体撞门的旅店老板一个踉跄,差点扑进来。

他把住门框,自己装模作样的往屋里望了两眼之后指使着旁边的小男孩儿,“你进去看看。”

脸上除了一点淤青竟然别无异样的小男孩儿望着屋子里踌躇着不想进来,可不等他发表意见就被后面的旅馆老板一下子就踹了进来扑倒床上,手正好扑到床上的水盆,水盆翻过来,被子瞬间就湿了一大片。

“对不起,我马上给你换”,小男孩儿爬起来跟孟秋冬道歉,哽咽的语气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

看起来态度怪怪的,孟秋冬可不觉得一直喊打喊杀的小男孩儿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害怕。

于是她迅速按住对方要拿自己被子的手,“不用了,今天天气好,我自己晒一下就行,不麻烦你们了。”

小男孩儿:“姐姐,求求你,你就让我抱走吧。”

对方越是这样孟秋冬越是感觉有猫腻,她用力的扯过被子,态度很坚定,“我说不用麻烦了,你们不是丢东西了吗?还找不找?不找就出去吧。”

小男孩儿挂着泪珠望了孟秋冬半晌,见她始终不动摇就立马变了脸,神色扭曲而阴沉,“我会杀了你的,我会杀了你的。”

孟秋冬面无表情:“你还找不找东西了,不找就出去吧。”

旅馆房间这么小能藏什么东西?小男孩儿乒乒乓乓找了半天也什么都没翻出来,最后旅店老板以涨价为由要走了她三个金币。

金币她是不缺的,而且这东西是背包自带的,到了外面她也用不上。

孟秋冬痛快的给了钱之后把人赶出去,出了门之后旅店老板似乎又开始对小男孩拳打脚踢,隔着门板都能听到拳头打在身体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可是住在二楼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动静,他们都冷漠的做着自己的事,不会随便施舍这种多余的善良。

大概半个小时吧,门外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紧接着她的房门再一次被敲响,是李淑芬,“亲爱的队友,我来看望你了。”

孟秋冬有些无奈的停下把蜡烛切成一块儿一块儿的手,她把碎屑都收起来,一边收一边默默在心里吐槽。

李淑芬这个名字怎么越想越奇怪!

拥有奇怪名字的李淑芬进来之后不见外的在她的床上坐下,“你说的秘密就是那个死了又活过来的小男孩儿?”

“嗯,你昨晚也看到了?”

“看到一点点”,李淑芬也不说他到底知道多少,“而且我发现这个小男孩儿无论被打的多重好像都不会出血。”

孟秋云沉默了半晌,“所以你觉得他是怪物?”

“谁知道呢?”李淑芬耸耸肩,“但我们现在活的不也没什么人样儿了吗?”

“你说的对”,孟秋云彻底安静下来。

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天花板一滴一滴往下落的水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李淑芬,他调笑着语气,“我说你来这儿还学会来大姨妈了啊?”

“没有啊”,孟秋云顺着对方的目光狐疑的望过去。

只见窗前桌子上,被她晾在那里的被子上面晕染着一大团一大团已经半干的血迹。

而在半个多小时之前,那些血迹明明还只是一片透明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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