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2/2)
“名义上是如此,可实际上西南有些乱,我派他去,是为了探查那里情况。”慕容熙拿起桌子上的一封书信递给他。
白逸霄双手接过,一字一句的阅览,那上面是他熟悉的魏成均的笔迹,信纸上还有淡淡的香气。
可这香气并不能抚慰人心,白逸霄越看越心惊,眉头已经深深皱起,“西南王与外敌勾结,他是想要......造反?”
慕容熙也是愁眉不解,“明显是这个意思。近年来,各地的藩王权势威望愈加大了,先帝就曾处心积虑的想要撤藩,可惜没能做好,反而适得其反,这几年我父皇在朝前不关心政务,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隐隐都有自立为王之势,这西南王只不过是做得明显了一点。”
听到这里,白逸霄心里明白了,这翎帝总是一副多情善感的模样,不关心政务,在朝廷上对许多大事也听之任之的态度,完全是做出的一种假象。
其实他暗地里韬光养晦,将事务给一个能够全心全意效忠于他的慕容熙,让她伺机而动,实际上他一直没有放弃手中的权力,不过是从明面上转向了暗处。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早就猜到过,慕容熙也说过了,无非是问题早就有,而上一任皇帝想要解决,却根本没处理好,导致问题加剧,皇上的权力也在流失。
所以翎帝表面上的纵容也是无可奈何的举动,如果翎帝真的“励精图治”反而会让各个藩王联合起来一起把他拉下皇位,而他看着什么也不管,反而让诸方势力互相牵制。
但是,时间久了,也有人按捺不住。
慕容熙无不忧国忧民的说道:“到时候诸侯割据,免不了又是生灵涂炭,而且还引来外族入侵,到时候又是一片混战,苦的还不是老百姓。”
白逸霄顺着她的话说:“是啊,这几年收成不好,百姓缩衣节食,勉强维持生计,若在经历大规模战争,实在不堪重负,那将会民不聊生。”
慕容熙看着他说道:“我想说的就是这个。以小的战争来阻止更大的战争的发生,西南王那里可能必须要一战了,而且此战必胜,这样才能震慑住其它王侯不要轻举妄动。这些年来,魏成均练军有效,军队这方面还可以,就是打仗花的钱不是个小数目。”
说着她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串珊瑚红珠,在灯光之下,原本光滑圆润的珠子上有几道细小的磨痕。
慕容熙幽幽的说道:“你只看我每日穿金带银,爱好珠宝,可你不知道,我身上戴的这些都是几十年前的旧物了。”
“我也不瞒你了,这几年国库空虚,拿不出钱来打仗。所以我们只能临时想办法。”
白逸霄脑中飞快的闪过几个念头,却依旧谦恭的问慕容熙,“想必公主已经有了良策。”
这时候,慕容熙从他俊逸沉稳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示,也不藏着掖着了,叹了一口气,说道:“没错,我是想了法子,目前我们可以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抄家,我虽然没有何景明别的什么证据,但是,他荷包几许我查的倒是很明白,若按照一些小国来算,的确是富可敌国。而第二个选择,就不在我们了,而在于魏成均,若他能从敌营里夺取粮草,并且速战速决,那我们就不用却抄何景明了,继续放着何景明这条鱼饵钓大鱼。”
说走到这里,慕容熙秀眉一皱,又说:“可是,你应该知道,打仗是个很费神的事情,纵然魏成均能力超群,也不一定面面俱到。”
白逸霄拱手,缓缓的开口说道:“让武将自筹粮草去打仗,臣也是闻所未闻。”
慕容熙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是啊。”
说完,她从书桌上一堆折子中翻出了一本册子,拿在手里掂了掂:“我把所有关于何景明的财产都列了个清单,里面还有和何景明走得近的几个官员商贾,他们之间的关系,我就不必多说了吧。”
白逸霄接过,说道:“是,我必定彻查此事,还朝堂一个清明。”
于是,第二天,在早朝的时候,朝堂之上又是你来我往,争议不断。
白逸霄总结了刑部在处理贵女遭劫一案中大大小小的错处,将案件查办得水落石出的同时,又牵连出一众高官显贵。
其中关于皇子的那部分白逸霄也提及了,毕竟不是此案件的重点,再加上两位皇子的巧言善辩,轻而易举的就把这件事给摘了去。
当白逸霄呈上张诚的证词,矛头指向何景明时,朝堂上瞬间激烈了起来。
何景明当堂出列,他身体细长,虽没有张诚的铁面,但是看他通身读书人的儒雅,就觉得他应当是有德有为的好官。
可惜,人不可貌相。
他指责白逸霄的说辞是假的,向皇上痛斥了一番,说白逸霄是在用莫须有的证词来构陷于他。
魏守敬也出列为他作保,一时间朝堂大部分人都出列了,只剩下几个无帮无派的人站在那里不动。
朝堂上形成一种巨大的压力向白逸霄涌来。
白逸霄早就料到会有此情形,正当他再要开口时,许知涵站出来向皇上表明自己截然不同的观点,他认为白逸霄同大理寺秉公办理,不存在构陷。
一石激起千层浪,立刻有人指责他罔顾事实,还说他俩是好友,说他不懂避嫌,说他拉帮结派。
许知涵不忿,立刻与人争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