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2）
“那我们下午点就……”
吴悬一边慵懒地听着季颖讲电话，一边又转身四处瞧了瞧，随时保持警惕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习惯。不知不觉天已经放晴了，他出来的时候还没注意到，这会儿太阳的光都已经算是挺强烈的了。他抬眼对了对太阳的光，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刚才的黎正清，这人看着挺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背地里居然这么阴险，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么想着，吴悬随口问了句：“人怎么样？”
季颖交待得差不多了，正想要挂电话，没想到吴悬突然来了句“人怎么样？”，他想了想，估计吴悬是想问问当地人待人接物的方式，于是，他就打了个比喻说：“人啊！看着都挺好，对我们也都挺不错！只不过性格不太一样……”
吴悬应了句“嗯”，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就是性格不太一样，仁义村就跟你似的，天天拉着个脸，孔家岭就像……就像江炜，天天嬉……”
“嘟……”
季颖就这么被天天拉着个脸的吴悬给挂断了电话……
……
“姓名！”
费孝清一脸赖皮，摇头晃脑地愣是装作没听见。江炜忍无可忍，这会儿直接就撂了桌子，冲到费孝清面前，拽起他的领子，将费孝清整个都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瞪着费孝清，怒骂道：“王八蛋！问你话呢！哑巴啊！”费孝清抬眼，先是对上了面前警察瞪得圆直的眼，然后四周瞟了瞟，最终还是低眉顺眼地说了名字：“费孝清。”
“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是哑巴呢！问了10多遍嘴都不动一下，真以为你哑巴了呢！”江炜一把将费孝清按在了椅子上，转身回到了刚刚扶好的桌子前，秦晋悄悄地走了进来，坐到了他的旁边。
“先说说你为什么拿汽油桶砸我们队长吧！”江炜也不跟费孝清废话，直接就进入了审讯的话题中心。
“我没想砸你们队长……”费孝清一脸无辜地说道。
“呵！想耍赖啊！我刚刚跟你们那‘消防安全责任人’跑了一趟你们‘摩登TV总部大楼’的监控室，不介意再跑一趟儿！” 这会儿，江炜的嘴角也不知不觉地向右斜了过去，他也倒想跟眼前这二皮脸玩一玩！
“有事说事，别耍无赖，真当警察局是你家呢！你砸了我们队长那是事实，跑不了！想耍无赖，你也看看我们市局刑侦的人答应不答应！”
别说，秦晋这“红脸”唱的倒是真不错！
费孝清从进入审讯室开始，头就一直低着，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会儿脸上也还是不动声色，也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江炜和秦晋互相瞧了对方一眼，先是江炜点了点头，紧接着秦晋就又拍起了桌子：“费孝清，你别想耍什么心眼！就算你不说，我们也能通过监控录像，以‘故意伤害罪’捉拿你归案，关你个十天半个月的，看你老实不老实！”
正好吴悬刚进刑侦办公室的大门，就听到了审讯室里边当代“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过小三，斗得住流氓”的社会主义女青年秦晋的怒吼，右眼皮控制不住地跳了跳，预感不祥。正想着叫人赶紧去里面逮住那两个兔崽子出来治一治，里面的费孝清突然喊了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是‘摩登TV ’的总裁戴兴叫我这么干的！你们去抓他，别抓我！抓我没用！”光听这话就能想象得出这人脸上气急败坏的赖皮样儿！
嘿，又是一个兔崽子！
“你们干嘛呢？”吴悬敲了敲审讯室的门，面无表情地问道。
江炜赶紧凑了过去，将吴悬带到了门外，小声对吴悬说道：“老大，我们帮着你审讯费孝清呢！这费孝清敢拿油桶砸你，看我和秦晋治不死他！”
吴悬没说话，江炜自以为是地说了下去。
“老大，我和秦晋已经问出来费孝清拿汽油桶砸你这事是他们‘摩登TV’的总裁戴兴指使的了，你再等等，等我和秦晋再问问，一定把这事儿给你查清楚了，还你一个公道！”
这话说得吴悬都想笑了，江炜愣是毫无自觉，这会儿已经又非常积极地奔向了审讯室。吴悬叹了口气，偏头偷偷笑了笑，实在是拿这帮人没办法，一个个的都跟逗逼似的，没办法，还是得自己来！
江炜刚走到审讯室的桌子前，正想坐下，吴悬就走了进来，一个手势就把他从凳子上叫了起来，江炜乖乖地给自己“老大”让了座，自己则站到了桌子的旁边。吴悬坐了下来就一直没说话，江炜给秦晋递了个眼色，秦晋两手将记录本往里收了收，又开始了审讯：“费孝清，你刚才说是你们总裁戴兴指使你用汽油桶砸我们吴队的，你知道你们总裁为什么要这么干吗？”
“还能为什么，纯粹是因为看你们队长不爽呗！”见吴悬在旁边，费孝清又耍起了赖皮，想要治治这两个刚刚初来乍到、做事不知轻重的“菜鸟”警察。
听到这一句，江炜立马撂担子不干了，为他的队长忿忿不平道：“你怎么说话呢？是还想要关几天？”
费孝清完全不把他和秦晋放在眼里，直接就对着吴悬说道：“吴队，用汽油桶砸你这不算刑事犯罪吧！你们把我铐在这儿审问不太合适吧！”
闻言，吴悬低头眯眼一笑，说了句：“当然。”
这会儿，江炜更是愤懑难平，直接叫了声“老大！”吴悬低着眼，分心说道：“费部长说的没错，你和秦晋尚未查清事实，未经我的允许就擅自进行审讯，这是把公安检察机关的规矩放哪儿了？刑侦队是干嘛的？是帮着自家队长骂不平的吗？有人拿汽油桶故意伤人，自然会有民事机关的人调查清楚结案，用不着咱们刑侦队的人操心！江炜我只是先让你把人给带回来吧？你这是在做什么？嫌我还不够乱，还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吗？”
“队长，我们……”秦晋也说不出话了。
“既然费部长都不计较了，那就算了。”吴悬瞥了费孝清一眼，继续说道：“回去把你们刚入刑侦的宣誓词和刑侦的职责以及要求一并抄10遍，晚上我检查。”
就算江炜和秦晋心里再不平，总归错在自己，这会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灰溜溜地跑路了。
吴悬用纸杯给费孝清倒了一杯水，单手递到了他的身前，抱歉地说道：“手下人不懂规矩，冒犯了。”
“哪里，能做吴队长的手下，想必也都是些‘人中龙凤’吧！”
“呵！”吴悬抬头轻声一笑，立在黎正清身侧说道：“都是些初出茅庐、不知轻重的‘小顽皮’,让费部长见笑了。”
费孝清低头抿嘴一笑，喝了口水，吴悬一侧身，将半边身子坐到了他椅子的扶手上，一边望着他喝水，一边眯眼笑道：“说起来，我倒挺好奇，费部长跟你们那‘消防安全责任人’吴刚是什么关系？”费孝清一口水差点呛住，咽了咽口水，赶忙撇清关系道：“还能有什么关系？就是上下属的关系！”
“那他倒是挺听你的，你让他来见我们，他就来了！”
“那是，谁给他发的工资，他当然得听谁的！”费孝清已经开始紧张地捏起了杯子，吴悬斜眼一睨，又笑着说了句：“别紧张，费部长，我就问问，费部长别放在心上。”
费孝清应了声“嗯。”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吴悬望着他喝水的侧脸，眼睛一眯，脸色立刻变得肃杀起来，他厉声问道：“那他指使你帮着调开我手下的人，让你用汽油桶砸我，这又是收的谁的工资？”费孝清瞬间脸色煞白，手里的水杯“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吴悬慢慢地站了起来，对着大惊失色的费孝清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回应该算刑事案件了吧，费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