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风起澜湖（2/2）

解秋寅躺在他旁边，心情异常忐忑。

“……睡了么？”解秋寅问背对他的安演。

“睡着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解秋寅打算用最简单的故事来引入他想要说的话。

“不听。”安演捂住耳朵，“你这人最会讲歪理了，我说不过你，你肯定没安好心。”

解秋寅将他的手掰下来，温声道，“这次只讲故事不讲道理，你就听一听嘛！”

“我睡得着，不需要你讲故事哄我睡。”

“不是哄你睡，就是一个故事，今天我在台上讲的那个故事，你肯定没听懂，对吧？”

“……”安演确实听不懂，因为他们说的是洛阳读书音。

“好不好？”

“……你说吧。”

“从前，有一个人，他口渴了想要喝水，于是他就开始挖井，挖了三天两夜，还是没有挖到泉眼，最后他渴死了。”解秋寅平静道，“还有另一个人，同样也口渴了，想要喝水，于是他也开始挖井，挖到两天一夜的时侯，他还是没有挖到，于是呢，他就换了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挖井，过了一天一夜，终于挖到了泉眼，最后，他活了下来。你怎么看这两个人？”

“……口渴了家里应该有水缸吧，为什么要去挖井呢？”

“那个时候天不下雨，家里也没有水，河里也没有水，哪里都没有水，只能挖井才能找到水喝。”

“那可以一起呀，他们两个要是一起挖，不管谁挖到，他们都能活下来了……也不至于死人……好可惜……”

解秋寅听完，激动地一把从背后搂紧他，“瓜皮，记好你说的话！”

“……什么话？”安演由他搂着。

“两个人一起挖井的话。”

“……为什么？”

“以后有用。”

“有什么用？”

“你猜。”

“……不想理你了，睡了。”

“嗯。”解秋寅给他盖好薄毯，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不过是想喝水……怎么就会死呢？”安演开始琢磨起这个可怜的人来。

“……”

“人太容易死了……以后你得多带些水在身上。”安演又开始叨咕。

“说是个故事，编出来骗你的，你还真信？”解秋寅这一个故事又让安演记心上了。

“……”安演一肘狠狠向后，拐在解秋寅胸腹上，解秋寅一个皱眉假装吃痛闷哼。

“又骗我……”

“我都说了是故事，怎么可能是真的嘛？”解秋寅喊冤，“别多想，睡觉睡觉。”

“……为什么要去校场？校场是什么地方？”安演睡不着又开始琢磨后天去校场的事。

“考御、射、术呗。”解秋寅解释，“骑马、射箭、比武之类的。与文试比起来，这个就是武试了。”

“……参加诗会需要武功？”

“人才当然是文武双全最好，狼毫笔挥安天下，金戈铁马定乾坤。你以为孔子只会讲论语呀？人家也是会打架的，这才是真正的大儒。”

“哦。”安演明白过来，笑道，“那秋寅你赢定了！肯定没人能赢得过你，这下我就放心了！你肯定能过关！肯定能做官！”

“……”又绕到这上面了。

“不说了，睡觉！”

“你得拿个第一回来。”安演放狠话。

“拿了第一，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解秋寅无时无刻不在找退路。

“行，我能做到的都答应，什么事？”

“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

“可以。”安演笑。

“真好。”解秋寅愁眉展开，揉揉安演的后脑勺，“转过来。”

安演转过来，抱住解秋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