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2/2)
“对啊,就一个,所以新太子是从王爷的世子里选出来的。”江昊翰道。
江月儿仔细回想,不过这也不耽误她吃饭。“我就只见过那个胖胖的伊川王世子呀。”
“对呀,”江昊翰道:“就是他呀,没想到吧,他那么胖能当太子了。”
田氏抬眼看了看自己的丈夫,鄙睨的目光中似乎不大理解这胖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江月儿喝完了第二碗,还要再喝。
田氏拦道:“大晚上的吃那么多干嘛,你好不容易瘦下来的,还想胖回去呀。”
若不是母亲提,江月儿差点儿就忘了,自己如今可又瘦了许多,来鲤城的时候一百四十斤,现在,一百整,她这高挑的个子配上这样的身材,妥妥的已经出落成似江文儿那般的美女了,只是她不自知罢了。
“恩,姐,你好像就是瘦了,不过也黑了。”江星儿实话说道。
江月儿最近也没仔细瞧过自己,府上的铜镜瞧不出个色儿,得有一池安静的湖水,才倒影里看。如今的江月儿美则美矣,就是黑黑的让人觉得太过健康了,不仅江月儿,全家除了田氏不大出门被晒外,各个都是个黑泥鳅样子。
江月儿不禁叹气,“哎,我好不容易瘦下来了,可变黑了。怎么都不是美女呀。”
江星儿哈哈大笑:“姐,我觉的黑点好看,看着厉害。你瞧云儿姐姐,那么白,就病怏怏的。”
这一家子人,日日都是如此,过的好似比洛阳还温馨。
可他们不知的是,在半月前,主上下了决定把太子之位给程墨修的时候,本是很平静的一个午后,没了燥热,多了些秋风,他走到御书房的桌案前,像往常那样,拿朱笔在丁禄番的奏折里程墨修的名字上画了个圈,表示肯定。刚画完就累了,要回榻上歇息,还没有起草正式的告书。
如今为了方便批奏折,主上十日有八日都是在御书房睡,一天里醒着的时间没有睡着的长。一醒就赶紧批示,有的时候没批完,坐椅子上睡着的情况也常见,路也守在门内,只要没听到动静,总要进来看一看,是回榻上睡去了,还是在椅子上睡着了。
若是回榻上睡去了,几层的床幔要放下来,还得点了安神的香。若是在椅子上睡着了,主上有吩咐,不得吵醒,路也时刻准备着薄毯子,给主上批上。
这日主上是回卧榻睡了,路也像猫一样,轻手轻脚的把主上露着的脚踝给盖好,毯子往里掖了掖,又慢慢的放下床幔。准备出门的时候,看了眼乱糟糟的桌案,其中一本打开的奏章,中间折了好几页,纸张像个弓桥一样凸起着,路也走过去,本想规整一下,可是,纸上几个字带着朱笔的批示,赫然映入眼帘。
程墨修的名字上已经被画了圈,路也往卧榻方向瞅了瞅,小心翼翼翻看另一本,里面程康伯的名字,没有画圈,这是什么意思,主上难道选了程墨修?
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偃师王去。
路也把奏章还原位放好,出了御书房的大门,招呼了吴宝,即刻将消息送到宫外去。
偃师王及其世子程康伯在得到消息后,先是像泄了气的皮球,转念一想,主上还没发诏书呢,还有希望,人给逼急了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当即,知道程墨修抱着他的大鹅到了起源居去吃饭。特意叫了死士,来硬的怕不行,皇城脚下,转眼功夫禁卫就到了,只能还使阴招。
两个死士直接去了探子回报的起源居二楼最后一间,轻轻敲了敲屋门。
“谁呀?”程墨修喊道。
一个女子抱着琵琶,缓缓而道:“公子,今日是店里东家的生辰,所以特让我们到每个房轮流唱曲儿,算是给各位客官送的曲儿,也给店家庆贺。”
“哦,我不用了,你回吧。”程墨修道。
另个女子垂眸软声道:“公子,我们是店家付了银子来常曲儿的,还请您可怜可怜我们这些个伶人。”
程墨修示意八木开门,本来来起源居都是不带八木的,可是最近是非常时刻。
门口两个女子,一红一绿,面容姣好,两人鱼贯而入,绿的抱着个琵琶,进了屋,便问:“公子想听什么曲儿。”
“随便吧。”程墨修摸着大鹅白白的羽毛,俩个女子瞧着一桌子的菜,他没吃,鹅在吃,稍微有些诧异。
红色的则端着壶酒,跪在程墨修旁边道:“客官,您尝尝,这是我们东家陈酿了二百年的西域黄酒,今日特意取了一坛,二楼隔间每个屋子只送一小壶。”
“二百年?西域的?”对听曲儿没兴趣的程墨修对酒却有了兴趣,说了什么好酒都是喝过的,百年陈酿也有,可是二百年的还真没。
红衣女子马上倒了一杯。
果真是好酒,刚刚倒了出来,那香味比桌上这坛浓烈的多了。
程墨修深深吸了一口气,“恩,是好酒。”
“客官,您请尝尝。”红衣女子将杯子举起来,递到了程墨修的跟前。
程墨修瞧着,这一壶还能再倒个几杯,于是接过对八木道:“你也来尝尝?”
八木像个桩子一样立在后面,“不了爷,万一您醉了我扛您回去,万一我也醉了,那怎么办?难道让大鹅扛咱俩啊。”
哈哈,程墨修大笑。
杯子被举在了半空,八木不喝,可是这味道却吸引了大鹅。
正在吃蛋黄玉米粒的大鹅伸了伸脖颈,凑着那长长的脖颈往酒杯处伸。
程墨修十分大方,问道:“你想喝呀?那给你尝一口吧?”
说着往已经吃干净了的玉米盘子里倒了一点点,毕竟,酒杯口窄,鹅的宽嘴可是伸不进去的。
红衣女子看着那鹅要喝的时候,脸上略过了一丝不自然。离她很近的程墨修捕捉到了她的表情,既然是送的酒,管我怎么喝呢?为何刚刚含着点紧张呢,她在紧张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