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4（2/2）

“你别乱摸啊。”薇尔莉特闷哼一声，恼怒道，“我现在挺好的，你一摸我就分神！”石板摇摇欲坠，看起来下一秒就可以坍塌下来。

以前没有痛觉的时日她简直宛若在天堂，现在她的背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口，都是被碎石或者钢筋划破的，一被触碰就是酥酥麻麻的疼。

腹部的钢筋又前进了些许，外面热浪滚滚。

“你说布鲁斯会不会叫超人啊。”薇尔莉特眨眨眼，勉强笑着，“我还可以被我的偶像救一次呢，多么新奇的体验啊，以前在哥谭楼顶喊Superman就没人飞过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柔的抚摸对方的脸庞，很轻易的就摸到了湿润的泪痕。

“等我回去，一定要把布鲁斯的蓝莓冰镇果汁喝了然后吐出来，恶狠狠的那种！”她偏头躲开了那只手，微微弯下腰呜咽道，“对不起……杰森，我现在其实……感觉不是那么很好。”

钢筋开始缓缓深入，杰森已经感受到了迅速升腾的热量。

蓝光在减弱。

石板摇晃着，她的五指早就被磨破了，钻心的疼痛顺着经脉刺入她的心脏。

“原谅我现在叽叽喳喳的吧。”薇尔莉特变得沮丧，手臂逐渐无力，可她还是努力撑起小小的空间，“如果……如果你能够回去，就一定要看看我给你画的画像啊，我画了好几个星期的。”

“你别交代遗言。”他的五指颤抖着触碰到了那根钢筋，想要用力把它扒开，“我们会活着出去。”

“你现在很痛，”薇尔莉特疼得只想要吸气，“别说话。”

“支撑不住就倒下……我帮你撑住。”

“你能行吗？”薇尔莉特反问，她感觉自己背后只剩一件防弹衣，逼人的热折磨着她的心脏，蓝色凝胶状的东西逐渐融化，“如果你死在这里……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向布鲁斯解释。hey，父亲，抱歉，我害死了你最爱的小鸟？别开玩笑了老大，布鲁斯会讨厌死我的。”石板轰然倒塌掩盖住她的声音，薇尔莉特弓着身子护住他。

蓝光破碎了，只有背上的那一抹还在顽强抵抗着被世界力量加强过的钢筋的入侵。

可这有什么用呢？她现在可真疼。

什么言语都失去了色彩。

他的手上沾满了粘稠的鲜血，薇尔莉特开始急促的呼吸，属于人类的吐息拍打在他脸上，看来他找到了确切的伤口。

“你……”

“我还好，挺好的，没有比这更好的了。”薇尔莉特顶着重量咬牙道，“等我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暴打一顿！”

他扯下一块布料，想要给她包扎。

“没用的，留给你自己吧。”她的语速快而急促，“我、我现在有点冷，你还没意识到吗？我快死啦，让我死前和你吵一次架吧。”

“严重多发伤伴创伤性失血性休克是什么？”她的语气变得异常轻快，“嘿，反正我想肯定不是我现在的状态。”

“别聊这些。”他现在只能说出很简短的句子，插.入肺部的肋骨好像插.得更深了。

“我有点累，得休息一段时间。”她把头垂落在他的肩膀上，皮肤不正常的冷，“但在我醒来之前，你要是敢睡我就敢杀了你。”

“你醒醒。”他摇晃着她，扯了扯她的头发，“你的作息可不是这样的……”

她睁开了眼睛，睫毛轻轻扫过他的脖颈，骂了一句脏话：“草你妈。”

他没有训她。

“现在你可不能对我说language了。”薇尔莉特得意的笑了笑，身体依旧僵硬，“我可……坚持不下去，我讨厌中东。”

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不要睡。”

“我感觉不太好，老大。”她一直唠唠叨叨，“头晕，身体冷，肩膀疼。”

“会出去的。”他也心知希望渺茫。

“你往上挪一挪。”薇尔莉特小声道，她真的没有力气了，“我腹部……上面有个钢筋，待会儿掉下来别把你的心脏戳破了。”

她正在一点一点变得冰冷，脏污的头顶着一堆碎石。

“我不想死……真的。”她伸手抱住对方，声音极小却歇斯底里。

“会没事的。”他依旧在安抚着对方，试图让其重焕生机，“活下去。”

薇尔莉特闷声笑了几声，“嗯。”

他们在黑暗中沉默了几秒，薇尔莉特忽然又抓住了他的肩膀：“老大，活下去。”

他还没反应过来，混凝土的噪音就把他刺激的一个激灵，杰森有点茫然地抱住对方尚有余温的柔软躯体，钢筋穿透了两个人的身躯。

鲜血汩汩的流着，泪水夺眶而出。

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