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又是梦一场（2/2）

“习惯了，不过你就不能起来开下门吗？我这都敲了多久了。”语气里满是无奈，还一边帮我收拾房间里的铺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啊，自己从不收拾下家里，也不请阿姨打扫，赚得钱也不少了这么还这么抠，对自己好点吧。”

“这不是还有成哥你吗？有个免费保姆不用，干嘛花这钱啊。”唐陶向成哥打趣道，随势也从床上起来。

“说正经的今天有个杂志拍摄，团体的，没忘吧？他们那边我也已经打好招呼了。”

“不敢忘，不敢忘，事关我饭碗的事，绝不敢忘，长官！”唐陶特意加重了“长官”两字，故作正经的面向程耳敬了个军礼。

程耳只笑笑并没有说话。

他心里知道，唐陶这话虽然听着像是开玩笑，但其实不假，对待工作，唐陶是一万个努力和认真。为了这次杂志拍摄，最近在健身室待的时间都比平时多了一倍，跑皮肤管理那里也勤了许多。

只是每年的十月二十日这天，就是昨天，唐陶的状态会格外差，整个人就像离了魂一样，很是可怕，不过过了一阵子他就会恢复和平时一样。问他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搪塞过去。不过也成了习惯，这几天都不会给他安排工作。只是这次是团体的拍摄活动，实在是协商安排不了，只能硬上了。

不过看见现在唐陶的状态也放下心来。同时他的心里也有些心疼，看见过往年唐陶的样子，现在这样真的是在勉强自己，唐陶对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要求，对于自己也一向狠得下心来。

洗漱完毕，唐陶并没有太打扮带了个口罩就出门了。经纪人开车，他坐在副驾驶，他喜欢坐程耳的车因为总是带着淡淡的清香，总会产生错觉开往的目的地是青草河边一般的地方。

“哥，我靠着补一会觉，到了叫我。”唐陶装得云淡风轻，其实讲这么多话他已经非常疲倦了，疲于说话，疲于表演。

这几天在家中，过得昏天黑地，没见过阳光，也没有怎么进食。呆呆的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有时会想起妹妹，有时会梦到于清，不管是哪一个都是压在他心头重重的石头。

十二年前的十月二十日是唐陶把妹妹搞丢的日子，当时妹妹才三岁，穿着浅鹅黄色的一套长衣长裤，身高还不到我大腿，小小的胖胖的。在楼下翻找钥匙的时候松开了她的手，之后就再也没牵过她。

他记得当时一直跑，一直找，遇见一个人就问：“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有点偏白的浅黄色衣服，扎着两个小辫子，身高大概到我腿这儿的小女孩？”记不得问过多少人，也记不得跑过多少条街道，只记得那天好长好长，直到现在也依然没有过去，平时小小的城镇突然变得好大好复杂。

妹妹走失这件事彻底改变了他的家庭，本来以前温柔善良的阿姨几乎疯掉，每天抱着妹妹的东西流泪，后来也辞掉了工作，一心一意寻找女儿等着女儿回来。父亲担起了家庭的全部重担，找寻妹妹这件事花光了他们家所有的钱，甚至负上了高利贷，可这些钱也犹如丢向大海的石头。

妹妹还在不在人世，若是在也不敢想象这十几年她是怎么度过的。他一直觉得他不仅毁了妹妹的一生，也毁了整个家庭。

在他最阴暗的时光里，于清是他唯一的依靠。是于清带他走出那条街道，让他重新活得像个人，不过现在于清也走了罢了。

从思绪中抽离，唐陶慢慢睁开了眼睛。半耷拉着眼皮，看着因堵车停在道路上的车子，眼神也渐渐没有了聚焦。

“堵车呢，你再睡会吧。”程耳看着他的样子，忧心忡忡地说。

“没事，我现在调整调整状态。”唐陶露出不达眼睛的笑容。

“小陶，我知道你最近状态不好。在哥面前就放松一些吧。”不觉的眼神沉了下来，握方向盘的手也更重了些。

程哥从出道陪到现在，自然是真是假他能看得明白。只是习惯了不在人前表露自己的心事。只“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

奇迹的是，他竟然睡着了。睁开眼发现已经到了，“怎么到了不叫我？”唐陶揉了揉眼睛，疑惑的问道。

程耳轻轻拍了唐的肩，浅笑道：“没事还早，也是刚到，现在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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