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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所熟悉的，也只到封皮为止。第一页被翻开，像一本厚重的书的内里完全地坦露在她面前时，临殷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原本已经以为自己僵硬到头了，可是这会儿却僵到头皮发麻。

她怔了半天才控制着颤抖的手指去翻开第二页，第三页，到后面越翻越快，直到最后一页。

每一页上，全是自己。一页不落。

她忍不住从头又仔细翻了一遍。眼前的场景明明是紧迫急切到让自己呼吸困难，可看着这些画，心思却还是忍不住乱飘，竟然不顾场合地赞叹着，画得真好啊。虽然画的都是同一个人，可每一个自己竟然都不相同，或恼或笑不一而足，就连笑容，都没有一个是重复的。而每一个，都神采飞扬，充满了生机。

充满了她以为自己早就没有了的生机。

临殷内心像是经历了一场地震，震动直入肺腑，为他这样做，更为他笔下的自己。她在这地震中一时失去了支撑似的，无法用想象拼凑出在他眼里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也没办法理解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想法才这样有耐性地一张一张把整个本子填满却没有一张敷衍潦草的。

她甚至依旧没有心思再去问为什么，再拿起那个本子的时候，只觉得它重似千钧，被她拿不起配不上的心意压得心口发疼。

闫陌从头到尾没催促她，安静地等她看完，才迟迟开口。他有些紧张地将双手交握在身前，缓缓道：“需要证明吗？我从11月25日收到这个本子开始，到1月23日，一共60天，平均每天画两页，全都是你。每个你约耗时40分钟，这60天的80个小时，是我全部的娱乐时间，如果算上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还有更多。”

他站起身，在书架的隔绝出的一方空间中有恃无恐地望着她：“你觉得人最宝贵的是什么？”他没期待临殷的回答，自己答道：“是时间。对我来说，是时间。”

他不再收敛自己的锋芒了，不再以温柔低调的态度压抑自己。他慢慢俯下身子，眼里的光芒温柔又凶猛，明明只是从站立到俯身的距离，却给人一种逼近的错觉，好像在这咫尺之间便要把她全部吞进去一样。

“我的时间里，你看得见的部分，都归你了，你没看见的部分，这就是证明。

你说了，我对你的好，你都记着。你看不出来吗？我没有时间再分给其他人了，从头到尾，就只有你。”

他低下头，双手撑在临殷椅子两边的扶手上，把人困在里面，等了一会儿，哑声问：“我能先抱抱你吗？行吗？”

像个猎食者，明明居高临下地把人困在自己的桎梏里，却非要用毛茸茸的爪子委屈地邀请她，问她行不行。不知为什么，临殷觉得伴随着低得像呓语的那句“行吗”，她似乎隐约在他瞳孔深处看到了恳求，可怜兮兮的。

可她在这眼睛里看见自己了，像他说的那样，干干净净的，只有自己。

她不讨厌这样的靠近，她没法骗自己。

鬼使神差地，她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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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们的夸奖，懒懒竭尽全力挤出一更，虽然有点少，明天继续吖。

嘿嘿，你们最可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