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1)(2/2)
“娘亲,我先回屋了。”
妇人压根没搭理她,泡完脚滚进暖洋洋的被窝继续睡觉了,见状,她把木盆端下去,倒在了门外的雪地里。
回到自己的小破屋,缩在墙根,朝门外一望,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她拿出火折子,点亮了蜡烛,整个人贴在蜡烛跟前,薄唇吐喽丝丝热气,将冻的伤痕累累的手续到边上,渴望微弱的烛光能带给自己些暖意。
她在地上,挪弄少许稻草,铺成一张床的长度,就地躺下歇息了,凉风依旧籁簌吹拂树上的枝叶,发出细微的声响。
初晨,晨曦的日光在天边抹上一丝黄边,显得天际黄澄澄的如镶嵌的琉璃宝塔,流光溢彩。
“死丫头,我的饭呢?”
妇人像是练过狮吼功似的,嗓门大到都能震天动地。
她淡定的起身,好像不晓得大难来临,拢了拢蓬松的乌丝,不曾想,门外直立站着掐腰的娘亲,凶神恶煞。
她赶忙露出笑脸,“娘亲,今日为何起的如此早?”
齐氏本就是暴脾气的性子,十匹马都拉不住,昨日这死丫头做的事甚讨她欢心,俗话说,给她一份好脸面,她越会变本加厉的蹬鼻子上脸。
妇人从身后拿出扫帚,不留脸面直呼在她身上,边打边说,“给你脸不要脸是吧?贱骨头,我饭呢?如今 还知道睡懒觉了?”
没想到会如此的夭夭也被吓得一阵心惊。
连忙闪躲,昨些时日的伤口却在阻碍她的行动。
“娘,我没有…我没…想到今日您会起身如此早?”
绷着的心弦愈发快速,她深知,自己躲只会换来更加毒戾的打骂,如若不躲,论娘亲的手劲,怕是这具身子要躺上好些天调养。
这话只会引的妇人越加怒意冲脑。
“你在给我躲,就给我滚出家门!”
夭夭抿唇,视线从外处转移过来,默默的站立,一语未发,毫不吭声。
怕出了家门,真是名副其实无家可归的孤儿了……
妇人瞬间咧嘴大笑:“吃软饭的死丫头,就该这样治你。”
这一瞬间,她仿若度日如年。
原本清亮如小鹿眼睛灵动的双眸,俨然垂下眼帘,瞳孔好似变了色,如死灰,绝望的掉入万丈深渊。
扫帚在身上每抽打一次,深入骨髓,遍布全身的殷红痕迹,片片刺痛,直戳心肺。
“起来老实做饭去!别装死!”
妇人不耐烦地鄙夷一眼,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意识模糊,好像随时要散归于天地混沌的女孩。
她身上伤痕被薄衣遮住,看不太真切。
她才清晰意识到,这次比以往十几年打得更狠,娘亲脾气经日月消磨,果然越发见长了……
“娘亲,我马上就去……”
她勉强自扶起早已千疮百孔的身子,倔强的模样尤为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