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2/2）

许夭夭扭头，左手拉着齐夫人，右手抓住落单的齐王爷。

她面色僵持，秀眉上挑，像是在问爹爹可否心满意足了？

齐王爷神色十足的带领他们往前走着，像是一家人拥簇在一起的画面，其乐融融。

府内管事在后面冷静地矗立着，他远视走远的三人，鬼鬼祟祟在司阍（注：看门的人）耳边悄咪咪说了几句话，司阍诧异的面色晦暗，可还是服从命令，从门后跑走。

府内管事则面庞如沐春风般柔缓，大步流星跨过了门槛儿进了繁花似锦的齐王府。

“怎样？夭夭我们这房子风格可还满足你？”

许夭夭在府邸来回绕着看看，“陈设风雅，墨画书籍也繁多，瓷瓶与桌椅皆是古物，爹爹很是挚爱源远流长的古董吧？”

齐王爷审视许夭夭，果真观察力与分辨力惊人。

他越发不敢多于依赖与她了，可是自己夫人欢欣的神色他是多久没见过了？

好久……久到他都不敢置信，自从绾绾去世，她多时冷若冰霜不管不顾的样子，他每时每刻经历心如刀绞的滋味……

届时会演变成怎样？

谁人会知？

反正他俩尨眉皓发，已渐渐步入耄耋之年。

也没几年好活了……

你开心便是晴天，自你跟我承受了太多苦楚悲痛，这次我担着，我相信夭夭这丫头本性不坏，我赌上了，为你也为她。

齐王爷心往神驰望向浩瀚蔚蓝的天边，在残阳直射入面庞金光里，清风徐来吹散了一滴炙泪。

“你眼巴巴呆着干嘛呢？云深？”

齐夫人笑颜逐开，拉着许夭夭，用手在齐王爷晃了晃，齐夫人顿时咬牙，毅然决然上手揪着他耳朵。

“哎呦……轻点……疼，你怎么手劲还是这么大？”

齐王爷原本还徜徉在回忆的银河中，不明方向，终于熟悉的手劲扭他耳朵将他唤醒。

“糟老头子，夭夭问你喜好，你不作答也就罢了。还敢不理我？”

齐夫人怒意冲脑，她掐腰环绕注视他，像是决心已定，指向一脸淡定的齐王爷，“饭也别吃了！给我去花园赏花去！”

齐王爷身形不稳，一手按住额头，虚弱地哎呦两声。

“还不快滚！”

传来的声音震耳发聩，让齐王爷耳膜仿若都要破裂……

他认栽了逐渐远去的背影，落寞而孤寂。

“你！去给那糟老头子送俩白面馒头……”

“是，夫人。”丫鬟在桌上伸手拿了俩白面馒头，疾步跑向齐王爷消失的方向。

齐夫人气的头顶直冒烟，殷红的面色像是炽热的钢铁在烧灼，她撅气的单手撑头。

一直也未曾搭话，不愿参与家务事的许夭夭，还是忍不住试图调和说道：“爹爹方才心事重重的模样，我看的倒是真切铭心，娘亲您与爹爹应好好谈谈？不要后悔了才追悔莫及，爹爹年纪大了，受不起折腾，摊开对谁都好。”

齐夫人倔强又心颤，揪着心窝子说：“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出去的话哪有收回来的理……可我夫君就不会拌嘴，每回让着我，我也说不出来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