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2/2）

他们赶到的时候，医生还在急救，手术室门口，有季晴岚和沈绍光，还有楚慕和一个中年打扮的女人。

“嘉言，你来了。”季晴岚眼眶红红的：“你爸爸还在抢救。”

季嘉言脸色低沉的看着还亮着红灯的抢救室：“发生了什么？怎么好好的就……”六年前，那个男人打自己的时候，不是还底气十足吗？

“其实最近这两年，你爸爸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季晴岚说道：“你们两父子的倔脾气一模一样，他不肯让我说……”

季嘉言眉头紧锁，那边的女人微微上前，似乎想要说话，却又被楚慕给拉住了。

沈云汐抬手握住季嘉言的手，低声安慰道：“不要担心，叔叔会没事的。”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抢救室的灯总算是灭了，护士将病床推出来，季嘉言和季晴岚迎上去。

“暂时没有风险了，不过还要住院观察。”医生说道：“这段时间是危险期，你们亲人好好陪着，有好心理准备。”

季立强戴着呼吸器躺在病床上，头上黑白参半的头发，让他显得格外苍老，那一眼，就像是迟暮的老人。

护士将季立强安排进病房后，嘱咐道：“病人需要安静，病房也不用那么多人，家属留下一个就好了。”

范琴雪轻轻点头：“麻烦你了，护士小姐。”

等护士走后，范琴雪拉住季晴岚：“晴岚，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就好了。”

季晴岚冷笑：“我哥才娶你几年，就变成了这样，给你照顾，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范琴雪脸色微白：“我……”

沈绍光拉住妻子：“岚岚，不要这样说话。”

季晴岚深吸一口气，也知道自己说了气话。“我哥这里有我在，你回去好了。”

楚慕靠在墙边，冷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受到的冷遇。

“嘉言，你……你和我进来吧，看看你爸。”季晴岚说着，却看向季嘉言身边的沈云汐：“沈小姐，你也先回去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

沈云汐转头看了一眼季嘉言，他抬手拍了拍沈云汐的肩：“本来答应，和你一起回家的，对不起。”

“没事，你在这里好好陪陪叔叔吧，我没关系的。”沈云汐理解的点了点头。

季晴岚和季嘉言进了病房，沈绍光叹息一声，楚慕微微一笑，啧声道：“看来所有的外姓人，都走不进季家呢。妈，你嫁给季叔叔这么多年，结果还是被排斥在外呢。”

范琴雪皱眉：“阿慕，你不要说了。”

楚慕倒也不再说话了。

范琴雪脸色发白的看了一眼沈云汐，她尴尬一笑，转身拉住楚慕：“我们先回去吧。”

沈绍光要送沈云汐回家，路上，沈云汐才想起来，给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最近有点事回去，可能不回去了。

佟悠问道：“你在晋城有什么事情吗？”

沈云汐也不好说太多季家的事情，只道：“妈，没什么事情了，总之你不要担心啦，我回去之前给你打电话。”

“那行。”佟悠感觉，女儿好像有什么事情，但是在电话里，似乎说不清楚的样子。“有事电话联系吧。”

挂了电话，沈绍光突然问道：“在给母亲打电话？”

“是啊。”沈云汐轻笑道：“本来是准备和季嘉言一起去C城的。”

沈绍光笑：“你们母女的感情很好。”

“我从小就没了爸爸，是妈妈把我养大的。”沈云汐轻声道：“她是我最最重要的人。”

沈绍光顿了顿，哑声问道：“那……你的父亲怎么了？”

“我不知道，不管他怎么了，也和我们没关系了。”沈云汐笑道：“妈妈已经放下了过去，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要和我们家隔壁的叔叔在一起了。”

沈绍光的手倏地一紧，他紧紧的抿唇，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

病房里，姑侄两人一左一右的坐在病床边，季立强还在昏迷中。

季晴岚突然叫住季嘉言：“嘉言，那位沈小姐，你了解吗？”

“怎么了？”季嘉言没想到，姑姑突然将话题转到云汐身上。

季晴岚欲言又止，她知道不应该这么怀疑，可是心里已经被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让她不得不多想。

“我那天看见，那位沈小姐和你姑父在一起。”季晴岚斟酌自己的话：“他们似乎关系很不一般。”

季嘉言：“……”

“姑姑，你想太多了吧，他们可能只是碰巧见到，不会是你想的那样。”季嘉言哭笑不得的解释。

“可你也知道你姑父那个人，他……”

“姑姑，再怎么样，你也应该相信姑父。”季嘉言郑重道：“我相信云汐。”

季晴岚抿唇，深吸一口气。

季嘉言根本就没有将姑姑说的事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