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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监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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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诈尸,有人对死鸟做了手脚,改造成了飞行监视器。”季垚从烂透的尸体碎片中扒拉出一个金属壳子,“就是这玩意儿。”

符衷打开狼眼手电,照亮了半个树林,白亮的光晕打在雪地上,反射出极其刺眼的光。符衷凑近了看尸体,指着鸟腿给季垚看:“腿整个都被什么东西切断了,是后来被缝上的。”

季垚点点头,眉眼里阴云仍未散去,他拨开灰烬,一团绿色的小火烧了一阵,然后熄灭了。符衷说:“这是磷火,民间都叫鬼火,老坟圈子、死人骨头上才会出现的东西。”

“所以说,这鸟死了很久了,骨头都烂成渣了,一烧就能烧出磷火。”

“监视器找到了么?能不能辨认是何人所作?”

“你刚才用50BMG弹头,打进去把里面的东西全炸了,看不出来哪个是摄像头。”季垚恼火,“是谁盯住了我们?”

符衷一个激灵,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道:“首长,我记得我们在您房间的时候,您也说有人在监视我们,后来首长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危险?”

季垚站起身,手指转着树枝,说:“确实有人通过我房间外的一个摄像头在监视我们,然后我拿枪威胁,那人才终止了监视。”

“摄像头都连着贝加尔湖基地的监控系统,”符衷握紧了枪托,“俄国人干的?他们为什么要监视我们?”

“不是我们,他们只是针对我,你不过是连带着受监控而已。”季垚咬嘴唇,扶腰望着黑暗中的森林,树影幢幢,偶尔闪过绿色的小灯,那是深夜游荡的灰狼。

符衷皱紧长眉,仰头看季垚,头盔挡着,看不清季垚的神情:“首长,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此行进山,真的是来打猎的么?”

“当然是,为什么不是?”季垚一下一下转树枝,在雪地里徘徊。

“首长,您之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季垚转树枝的手忽然停下,树枝啪嗒一声掉进雪地,一根松枝被雪压断了,雪团簌簌下落。季垚低头看符衷,静默一阵,才点头:“你怎么知道?”

符衷仍是保持蹲着的姿态,直视季垚的眼睛:“因为我发现首长对这里的熟悉程度不亚于魏首长,您还知道‘华山白杨’的标记方法,华是白桦,山是山楂,白杨就是白杨,交错标记。”

“我生于大兴安岭,猎户世家。这里是赤塔市,距离中国呼和浩特五百公里,与中国接壤,一条铁路就能出国,我随父亲来这里打猎,很正常。”

“首长过黑水泡之前,从雪窝子里拿出了竹竿,我就很奇怪,周围大雪覆盖,您怎么就知道那里有竹竿呢?”

季垚语塞,符衷继续说:“您知道水下有危险,并且与魏首长准备了相当的火力,打什么猎物要用到这么多弹药?”

“我来打野猪王,那东西,迫击炮都不一定能打死。”

“魏首长说:‘十年出一只野猪王,我算算,到今天恰好十年!’,所以,首长,您十年前就来过这里,而且同样过黑水,同样遇到了怪鱼袭击。”

季垚盯着他,半晌,俯身在他头盔上敲一个暴栗:“心思挺多,弯弯绕绕。你说得没错,我十年前就来过这里,和我的父亲一起。而且,那一次我与山花和他外祖父同行。”

符衷没说话,捧起雪掩埋了雪鸮的尸体,拍严实了,鼓起一个小土包。

季垚朝他伸出手,说:“蹲了这么久,起来站会儿吧,我拉你。”

符衷抬头,两人隔着头盔得玻璃罩对视了一阵,符衷忽然觉得耳朵烫,眨了两下眼睛,用力握住季垚的手。季垚把他拉起来,符衷没站稳,往后一退,脚下踩到个冰壳子。

冰壳子滑,符衷蹲得腿麻,松了力,身子往后倒去。季垚忙伸手捞他的背,脚绊住,侧身往前扑,两个人滚进松软的雪地里,季垚压断了一簇松针,符衷则压在他身上。

季垚捞住了符衷的背,符衷撑在两边,手按进积雪。风忽然从林中绕起,穿过万壑松涛,山杨的树枝啪啦作响。雪松参天,倒映在季垚的眼睛里。

他们都没动,符衷撑着双臂,低头看躺在身下的首长。首长一条手臂扣着自己的腰,大腿曲起,这个姿势其实很暧昧,而他不自知。

首长撩人,颦笑皆风情,撩得人不知东西。符衷沦陷过无数回,比如现在,再比如之前的任何一回。

季垚心惊,睁着双眼看符衷,隔着玻璃罩不太清楚,但符衷的表情,却依旧是温暖的。他知道符衷心黑,对他心思不单纯,其实季垚很少问自己,自己的心思,又可否比白璧?

白璧不可比。

山花熬汤,熬得滚滚开,仍不见季垚两人回来。打开对讲机吼:“三土,你们是在吃独食么?还不回来?老子锅都烧开了,你们倒是把鸟拎回来啊!”

山花的声音突然在耳机里爆开,季垚一凛,满脸通红,把身上的符衷推开,坐起身,接入频道:“瞎JB逼逼个啥!等着,看着锅里,别把水熬干了!这就来,这就来!”

符衷翻身坐在雪地里,心脏剧烈地跳动,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季垚拍拍裤子上的雪站起来,伸手拉他。

“回去了,山花熬了鸡汤,喝点暖暖身子。”季垚帮符衷把背后的雪沫掸去,他下手很轻,是不多见的温柔。

符衷背起枪,红着一张脸跟在季垚身后走,季垚的背在他眼前晃,走一步都带着他心里那团火跳一下。季垚同样有些晕乎,脚下发飘,浑身的骨头都软了似的,滚滚往外渗热气。

走了没几步,季垚耳朵一动,听到前方一丝异样的声响,大脑忽地冷静,顿住脚步,抬手制止符衷往前。

符衷与他并肩,低声问:“首长,怎么回事?”

季垚死死盯着前方,数以万计的树木无限延展,尽头处浓稠的黑暗把万物吞噬。他缓缓抬起手里抹着厚厚一层狼血的□□,对准黑暗,声音沉静:“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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