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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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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外面如此有欺骗性,苏廿还是能感觉到山洞之中飘散出来的一丝微弱妖力。

她借尸还魂后与普通人几乎无二,既然她都能感觉到这其中的妖力,那这一地区对妖怪来说,怕是像一块发着诱人香气的肥肉,即使有法阵守护,有碎石挡路,但迟早会有不安稳的一天。

还是离这地方远点吧,之前一次能逃脱升天纯属侥幸,多来几次估计都不知道死是怎么死的。

苏廿裹紧了衣服回了家,迎面便见一尺宣纸平铺在桌案上,杜衡正坐在书桌旁研着墨,从笔架上取下来的毛笔浸湿了,躺在笔搁上等待着使用。

“回来了?那是一处是非之地,以后还是少往那边去吧。”杜衡研好了墨,对站在门口的十二招呼道,“来,让义父看看你字写的怎么样。”

苏廿却站在原地没动,前世她的字便是杜衡教的,杜衡见到后定会认出是她写的。

平时交流中在地上乱画,在他衣襟上描摹都看不出字迹如何,但若是落到纸面上,字迹便一眼就看出来了。

若是杜衡之前没看过这小姑娘写字还好应付……

说不定杜衡真的没看过她的字呢?

“过来啊,站在那干什么?”杜衡抬眼看她,催促道。

苏廿微皱的眉头很快舒展开来。她撩起衣袖将胳膊上的伤痕给对方看。示意自己手臂上受了伤,不适合写字。

她胳膊上只是擦伤,没多严重,还不至于连笔都拿不起来的程度,比起桑枝受的伤,她这道浅浅的伤痕实在不值一提。

正当苏廿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应该再想想其他借口时。却没想到对杜衡居然有效果,他眉眼之中染上三分怜惜。

一看杜衡露出如此表情,苏廿便知道这段时间估计是不用写字了,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杜衡泼墨挥毫来打发时间。

虽然杜衡之前给过十二传送灵牌,但事实上他并不了解这个女孩,毕竟他们相处的这些天里,杜衡根本没看出女孩身体里面的灵魂是她。

既然这样,那她练习一阵子就可以应付杜衡下一次的要求了。

苏廿看着毛笔在纸上婉转起舞,带出的笔划却瘦劲凌厉,好似挥出的刀锋,不见平时的从容自得。

杜衡怕是心情不太好。

苏廿看着那张宣纸,白的底色被杜衡手中的毛笔染黑,从此蜕变,杜衡手中的笔赋予了它与先前完全不同的意义。

苏廿思绪飘忽,偶然想到杜衡是个总会拉着旁人做出改变的人。

她不由联想到自身,她像是一张不谙世事的白纸,是他以情为笔,笔触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明媚,她空白的生活从此填上了诗词,填上了曲调;最后也是他以情为刃,无情地刮去了所有色彩。

在这人世之中,他曾是她唯一的寄托。现在她借着这个身体重新得到了。然而现在杜衡对她的这份感情却是她偷来的,欺骗来的。

苏廿望着杜衡练字时认真而且专注的侧脸,不由联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她为什么不直说自己是苏廿呢?

一开始没机会说,再加上担心狐狸知道了她的身份会把她抛在贾家不管不问。后来觉得没必要,反正总有一天她会离开,用苏廿的身份还是十二的身份在杜衡身边生活不都一样?

事实上这根本不一样,一点也不一样。

从前世开始就是这样,她嘴上总说着要讨厌杜衡,说着要离开,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反倒是杜衡先递出一纸休书断了他们的关系。

多么讽刺,一直嚷着要离开的人却是更舍不得的那个。

她到底想离开他走的远远的,还是就算顶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也要留在他身边呢?

迷茫而无助像是无处不在的蛛网,将她缠的紧紧的,喘不过气来。

苏廿将自己的身体缩在椅子里,盯着那张平摊在桌案上的宣纸,红了眼眶。

杜衡写完了一首诗,下意识瞥了一眼女孩,偶然察觉到了女孩的难过。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眼眶突然红了?”杜衡放下毛笔,走到女孩面前。

伤口疼。苏廿快速翕动着嘴唇,也不管对方能不能读懂她的话语。

杜衡蹲下,与她平视,手指轻柔地拂过女孩发红的眼角,说出的誓言宛如跪在佛前的信徒一般虔诚而洁净:“十二,别怕,以后我不会让你受伤了。”

她躲开杜衡伸过来安慰她的手,却被误认为不肯在人前露出柔弱的倔强。

“你这样才像个小孩子嘛,之前的反应太冷静了,我都担心你心里憋坏了。”杜衡按住苏廿的肩膀,对她说,“想哭就哭嘛,别逞强。我在这呢。”

这样的安慰让苏廿心里更加难过,他和她的思维和话语总像是朝露和晚霞,永远错开,永远不能知道对方想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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