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的选择（2/2）

张芳紧紧地握住那只木盒，像是握住了自己唯一的希望，莫名地心虚让她不敢与荀言对视，眼神飘忽，说话磕磕绊绊：“我……选这个，这个就好……”

像是怕被人误会，她又急忙解释：“我……我还有位母亲……我还有位母亲在老家住着。”

荀言耸耸肩，对张芳蹩脚的借口没有深挖的兴趣，他问张芳：“决定好了？”

张芳把那只木盒依在自己的心口，点了点头。

“决定了就行，那今天便这样吧。”荀言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虽然妖市中全是黑夜，但也是有时间之分的，在这妖市待得太久对普通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今日你们两人就先回去吧，等明日，我来教你们怎么用香找那个小女孩。”

荀言没有追问，着实让张芳松了口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刚刚他说了什么，老余先着急了起来。

“不能现在就找吗？”老余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身体不小心带动了后边的椅子，发出滋啦一声。

突如其来的尖响让老余涨红了脸，他小声地道着歉，默默把椅子拉回原位，坐了回去，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说：“小姑娘已经失踪快两个星期了，我怕拖的越久，希望就越小……”

荀言一摊手，有些无奈：“我刚刚说过了，她选的寻踪香需要的是被寻找者，也就是这个小姑娘的物品，她的衣服、玩具随便什么，但是得长期沾染她的气息，你们现在手头带着吗？”

两人面面相觑，老余不认识小姑娘，自然不会有小姑娘的物件，张芳全身就带着一个普通的布挎包，里面装着钱包手机等，也不会有荀言需要的东西。

张芳的脸暗了几分，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静静……我的手头现在也没有静静的东西……我得去她住的地方拿……”

老余自然知道张芳这副有难言之隐样子的理由，这也让他颇为担忧。

张芳吸了两下鼻子，眼眶有些红，她冲老余露出一个笑容，：“没事的，余伯。不是什么大事，为了静静，我一定会去拿东西的。”

“除了静静的衣服玩具，还需要什么吗？”

“地图。”荀言直接脱口而出，“最好是全国的。”

“我会去准备的。”张芳点点头，说罢便站起身子，想要和荀言告别。

荀言也顺势站了起来，他冲一旁乖巧守着的菡萏招招手，“我会让菡萏带你们离开的，你们从哪里进来的？”

“汝川街，我住在汝川街后面的小区里。余伯……”张芳看了眼老余，欲言又止。

“我就待在汝川街的路口，路标那就是。”老余并不避讳，脱口而出。

荀言伸出的手在听到“汝川街”三个字的时候，稍稍顿了顿，但是很快就回转过来，谁都没有发现：“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在汝川街路口等你们，就定在十点见吧。”

“好好。”张芳连声应道。

荀言把两人送出店口，这个时段，妖市上熙熙攘攘人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多了起来。

张芳踏过门槛，才突然想起，她连忙转身，拿着木盒问荀言：“这个，这个要付多少钱？”

荀言随手压住了凑出来想要报价的鱼跃，手掌捂住他的嘴，对两人摇摇头，说道：“不用。”

“这？”

望着菡萏领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鱼跃好奇的问道：“言大人，你为什么不收那两人的钱，就算付不了界外币，也能付他们界内的那些钱啊？”

“不是不收，而是他们已经付过了。”荀言坐在店里的椅子上，拿出口袋里那颗灰色珠子，手指捏着移到光线下，光透过珠子，那灰蒙蒙的妖气开始像雾气一般翻滚。

“什么时候？”

荀言不回答他。

鱼跃瞪着眼睛，心中按奈不住好奇，趁菡萏不在，没人教训他，鱼跃小跑到荀言身边蹲下，圆圆的娃娃脸上，黑珍珠般的眼睛水水润润，用一种极为仰慕的小眼神看着荀言。

荀言揉搓着鱼跃的头顶，直到发型整个乱掉才肯停手。

鱼跃不像菡萏一般，把头发一丝不苟的梳成一个发髻，而是披散着，一束头发用一根翠绿色的簪子髻起。

他把簪子捏在手里，顶着一头被揉乱的毛，嘟囔着嘴。

“可能是很多很多年以前吧。”荀言这么说着。

鱼跃怔怔地看着荀言，不懂自己老板的意思。

荀言也没准备多解释，他把珠子放回口袋里，起身拍怕屁股，给鱼跃留下一句“我回去给你们白大人做饭去了，你在这好好看店。”后，就离开了。

徒留鱼跃孤单一鱼守在这没有客人的空空店内，欲哭无泪。

“您好歹等菡萏回来了再走啊，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