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节 无价之宝(1/2)
杯中水也洒在了衣裳上。他一边用袖子擦擦下巴,一边笑问:“怎男娼还有破身这一说。”
女人愣他一眼,接过奴仆端来的点心递与他,一边给他脱衣裳:“他们才不在意这些。”说着起身抖落抖落衣裳,搭在屏风上。再徐徐走来,那高兴劲儿掩着嘴高伯乾都能感觉到。真不知道林瑜晏怎么招惹了她,听她又说:“其实刘承将林瑜晏视作‘正妻’。虽说是娼馆可他两人确有真情意。刘承越捧他,那小狗就越值钱,馆里夫人更不愿放了他。”
点心在高伯乾口中即化,甜滋滋。他一身白衣半敞古铜色的精壮肤色很招人迷。脑海里盘想着女人的话,猜疑的问:“这么说,林小公子不是自愿做娼的?”
“高公子真是不知道世间苦楚。”女人低叹一声气,偎依在他怀中,喂他半块点心,自怨自艾这:“但凡有出路谁愿做**。吾乃罪人妻女,遭受牵连跟着一家女婢没入各区官营**馆。你当官府蓄养我们这些官娼是不要钱的吗?得了钱还要上缴赋税的。”
这些道理高伯乾是明白的,他直起身抱住女人在她额上吻了吻,以表示安慰。随即细问到:“那林公子也有苦衷?”
女人不再笑意拂面,眼中多了些怜悯:“我原也拿他作兄弟。先下想起初见时,也才韶年,那天下着雨。一身脏兮兮,还是我给他洗干净的。断断续续听闻是叫亲爹投壶输了卖来的。才一锭银子。这一锭银子进来易,想出去就难了。”
“不是不允许接受私妓么?”
“谁叫他不是女人,谁管呢。”女人起身不满意的戳一戳高伯乾胸口:“诶!你问这些做什么。”
“舞勺之年吾曾到过此处,听尔一席,方忆起件事儿来。”
高伯乾放下茶杯,换了矮案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奴仆也端来了做好的兔肉和素食。他当即揪下一只兔腿,递给女人。女人摇头拒绝,抬手给他又斟满一杯酒。伺候他吃饭。
“什么事儿?”
高伯乾食之无味。酒喝起来也像白水。他记得有那么一个雨天,有一个韶年小儿被父亲投壶赌输叫人抓去卖到聚茗馆,价钱讲好是一锭银子。现在想想,就算那颓废的男人没有输掉投壶,却早有将小儿卖给聚茗馆之心。否则怎么有那句:我跟里面的人儿商量好了,一锭银钱。
高伯乾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些话记得很清楚,明明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甚至一直也不曾想起来过,如今被人提及,一字一句甚至当年的一滴雨就像刻在他心里这般清晰。
往事忽然在目。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脑海里那时就对聚茗馆有了深刻的印象。也难怪觉得熟悉。此时他想若当初自己真的一锭银子买下林瑜晏在自己家中做个家奴也总好过入了娼馆做**。不知为何,知道林瑜晏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他的心里很难平静,隐隐中总觉得欠了他的。也许是良心作祟吧。
“他何不去死?”说出这话并非高伯乾无情,他只是觉得同情,死也总算是一条出路。
女人听闻这话,心中钝痛,轻蔑一笑反驳他:“莫如妓子都要去了?俺们是甚丧尽天良还是害人了?那些恶人活得好好的凭甚叫俺们死去?我们也是天上掉到地下的苦命人儿。叫我说,怎你们这些爱宿娼馆的男人不死绝了呢。”
说话当的落下两滴泪,高伯乾诶呀一声地低叹凑近她好生安慰一番。解释道:“我说的是那人,又不是你。你哭什么。”
“你以为馆里男工是摆设?再说这直授官府管制,连城门也出不去。你以为我们没逃没寻死过?瑜晏衣裳下一身疤你是没瞧过。看得我直落泪。记得就前年的事儿。他寻死没成,而后硬生生叫人拿白绫险些勒死。颈上瘀痕整月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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