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爱情（2/2）

苏汀穿着白底蓝条的棉睡衣，头发已经干了，头顶蓬松看起来很让人有揉一把的欲望，他的皮肤在水晶吊灯的光下散发着柔和的色泽，笑容干净明亮。

程柯坐下来，苏汀挪了挪给他让位子，很自然地把腿搭在程柯的大腿上，随着他的动作，睡衣缩上去露出一小段美好的腰肢。

程柯给他把衣服下摆整理好，凑近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苏汀懒得管沐浴露这类生活琐事，程柯给他买什么，他就用什么，沐浴露也是和程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味道，那沐浴露程柯用了很多年了，他念旧，一直不愿意换，这个味道熟悉得就像他自己的味道一样，现在这股淡淡的茉莉味从苏汀身上传过来，就像他在苏汀身上留下了自己的标记。

他没由来地心里一软。

苏汀把游戏机收起来，在程柯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扭过头去找程柯的嘴唇。

程柯低下头吻住他，苏汀嘴里有一股西瓜的香气，那是他们的餐后水果，程柯用手托住苏汀的后脑勺，苏汀乖乖坐着，顺从地让他从口里攫取。

程柯的另一只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手心贴上苏汀温热的皮肤，沿着腰线和脊椎优美的弧度来回抚摸。

苏汀扭动身子，伸出两条胳膊勾住程柯的肩膀，两条长腿也自觉地缠上来，他用力地贴上来，主动加深这个吻。

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们身上散发着同样的茉莉香味，在泼洒如墨的夜色中像两只相依为命的野兽，互相抱紧，互相拥有。

程柯恍惚中听见自己的理智一根根绷断，在空气中发出叹息般的回响。

他托着苏汀站起来，往楼上走。

苏汀似乎预感到什么，小幅度地挣扎起来，程柯不为所动，两只手用力地箍紧，不让他有逃脱的可能。

过了一会儿苏汀安静下来，下巴垫在程柯的肩膀上，顺从地被程柯抱着上楼，经过走廊，经过他的专辑和玩偶，然后他被摔在床上。

床垫轻轻弹起来一点点，又落回去。刚刚两人贴得太紧，猝然分开时，刚才紧贴的地方泛起一阵凉意，程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半张脸藏在阴影里，眼神幽暗，看不分明。

苏汀认命地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之后的记忆全像蒙了一层混沌的滤镜，他的意识浮浮沉沉，缺氧般的眩晕，眼前光怪陆离，幻觉和现实无法分别地融合在一起，两个人的影子被窗外的月光拉长在墙上发出无声的尖啸。

他就像荡秋千荡到最高处却突然停留在那里，又像是歌曲已经放完了但进度条还没有走到尽头，胸口空空荡荡没有着落，大风回旋着在心里呼啸，痛感和快感交织成一片。

如果闭上眼睛不去看，也可以假装两个人之间没有悬崖。

就像此时此刻，他像溺水的人攀住浮木一般紧紧抓住程柯的脊背，在欲望中无法自控地沉浮，恍惚间就以为心中涨满的酸痛，名字叫爱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