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柯看着苏汀，苏汀看着狗。（2/2）

游艇上有专门的驾驶员，两个人只负责腻腻歪歪地躺在甲板上，看风景，咬耳朵讲悄悄话。

“你看他们。”驾驶仓里副手羡慕地对船长说，“感情真好啊。”

真·船长从仪表盘上抽空往外看了一眼，只见两个人头碰头凑在一起研究水面下的生物，苏汀探出身子伸出手要去碰海面，差点就载下去，被程柯一个捞回来，两人一起倒在地上，不知道戳中什么笑点，笑得滚成一团。

其实是不危险的，游艇没有离岸很远，海边也有救生员巡逻，就算苏汀掉下去也没有大碍。

船长笑出风吹日晒的鱼尾纹，手扶着驾驶台连连摇头：“唉呀呀呀，年轻人。”

午饭也是在游艇上吃的，游艇上有早上刚捕捞出的新鲜海鲜，将尽傍晚时两人下了船，向船上各位员工道谢，把游艇钥匙还给诺拉，诺拉也许是吸取了上午的教训，没有把狗带来，程柯心里松一口气，看见苏汀失望的眼神又觉得心软，赶紧搂住他的肩膀连连保证一回国就养只猫，这才换得苏汀的脸色阴转晴。

上了岸两人就往村子里走，昨天晚上店铺都关了，两人没有好好逛，准备今天再看看。

村里虽然平时没什么人，一到傍晚街上也挺热闹，程柯和苏汀牵着手走在街上引得路人频频回头，倒不是因为苏汀的明星身份，也不是他们的同性关系，实在是两个人都长得太打眼了。

逛了几家店铺以后，他们经过一个占卜的店铺，黑色招牌低调地挂在不大的店面前，门口挂着丝绒帷幔，点了几只蜡烛，苏汀很感兴趣，直接就往里走。

程柯看了眼这神神叨叨的装潢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进去了。

店面里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把椅子正对着门口，上面坐着个干瘪瘦削的小老太婆，小老太婆面前没有程柯以为的塔罗牌和水晶球，只简简单单摆了一堆干花瓣。

苏汀在空着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来，用英语问：“你能说英文吗？”

占卜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用英语对程柯说：“一次一人。请去外面等候。”

程柯对占卜没有兴趣，点了点头，对苏汀说：“我在外面等你。”然后就出去了。

苏汀很有兴趣地盯着花瓣：“你这怎么占卜？”

小老太婆没有理他：“你想问什么？”

苏汀犹豫了一下，才指了指程柯的背影：“想问问我们两个人的运势。”

“感情运？”

“······嗯。”

“你把桌上的花瓣分成两份。”小老太婆的声音有些嘶哑。

安静的室内，蜡烛把两个人的身影都摇曳地映在丝绒帷幔上，显得鬼影重重。小老太婆双手干枯如雀爪，身上罩着黑布长衫，声音嘶嘶作响，很有些童话里女巫的样子。

苏汀不甚明白，随手按女巫的话把花瓣分成两堆。

女巫凝神看着桌面，面色专注，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又让苏汀分了几次花瓣。

苏汀看着女巫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等女巫终于抬起头看他，才发现女巫眼神不像普通老人那般浑浊，反而有一双清澈的眼睛。

女巫思考了一会才开口，仿佛是被什么难住了，声音里有一丝迟疑和犹豫：“你们是天生一对，但是很凶险，稍不注意就会变成怨偶。”

“天生一对？怨偶？”苏汀不太理解，“这么极端？”

“对。”女巫点了点头，“我也不明白，不过花儿就是这么说的。”

“······那花儿还说了什么？”

“说你们要注意沟通，还说你们当下的危机并不是本质，要回去，去找源头。”女巫说得很慢，“也许你们将来会觉得走不下去了，但你们要坚持，因为那可能是你们关系的转折点。”

“就这些？”苏汀云里雾里。

“就这样。”女巫一摊手。

程柯在店铺外面站着。

街上人来人往，他听不见苏汀和那个看起来神神叨叨的老奶奶在说学什么，程柯回过头一望，苏汀背对着他，低着头好像在摆弄桌上的什么东西。

“你好。”一个女声和他打招呼。

程柯回神一看，是一个当地人，身材高挑长相甜美。

北欧人作风豪放，没搭讪了几句就要交换联系方式。

程柯不好意思地一笑，指了指苏汀的背影：“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美女一挑眉毛：“对不起，我没想到。这里难得见到这么帅的亚洲男生。”

程柯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北欧对性少数人群一向宽容，美女搭讪失败也不觉得有什么，只稍微有些遗憾，略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我就离开这么一小段时间，你就搭讪上美女了？”苏汀付完钱一出来就见到程柯和一个甜美的女生说话，酸酸地说。

程柯伸手去拉苏汀的手，落了个空。

苏汀把手往身后一缩，哼了一声，像是没吃到猫罐头的猫闹脾气。

程柯只好无奈地解释：“那个人没什么的，我连联系方式都没给。”程柯扶住苏汀的肩膀，和他面对面，“再说我男朋友还在这里呢。我男朋友这么好，我怎么看得上别人？”

苏汀脸上还是不为所动，其实尾巴已经悄悄竖起来摇。

程柯继续加大力度：“世界上这么多人，我就最喜欢你。”

苏汀满意了，转身往前走，示意程柯跟上。

程柯加快几步，把苏汀的手捉在手里，两个人都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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