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上帝（2/2）

苏汀的妈妈怔了很久，像是震怒，又像是后悔，但是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无声地转身走了。

第二天的访客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索尼娅还是那个光鲜亮丽的样子，妆容精致，穿着时尚，她和程柯在病房门口面对面站着，程薇薇和埃达、小赵害怕地挤在角落里偷偷观察这两个人。

“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小赵问。

“我哥才不打女人。”程薇薇不满地表示。

“不过······”程薇薇也有点不确定，“不过如果对方是索尼娅的话······”

“我看不会。”埃达倒是很确信，“程柯也没打苏汀妈妈啊，她才是最该打的不是吗？”

另外两人将信将疑地互相看了一眼。

出乎三个人意料地是这两个人不仅没打起来，气氛还很融洽。

“我就不进去了。”索尼娅十分坦荡，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带来的风波，“我真是不习惯苏汀这么安静的样子，”她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他只应该是全身上下散发着闪闪发亮的生命力的样子。”

程柯回头也看了一眼，无声地表示同意。

“你也别太担心了，医生不是说没有事吗。”索尼娅收回视线，打量程柯，“你把苏汀照顾得那么好，怎么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要是苏汀醒过来看见你这个样子可怎么办？”

“我没有照顾好他。”程柯说，“否则他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何必揽到自己身上。他和他妈妈之间的矛盾总会爆发的，不是现在爆发就是以后爆发，幸好你还能陪在他身边。他会好起来的，你放心。”

“如果我之前再细心一点，或者我再小心一点······”程柯痛苦地说。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索尼娅告诉他，“不管是三年前还是前一段时间我看到的苏汀都是我见过的状态最好的苏汀。他三年前曾经约我出去过，他说你给了他最需要的东西，并且用你带给他的希望帮我解决了我的问题。”

“他真的这么说过？”程柯急切地问。

“真的。他最需要的就是陪伴和耐心，而这些你都已经给了他。安全感不是你给他的，是需要他自己去建立的，所以他暂时没有安全感也不是你的错。”索尼娅看着他的眼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是······”程柯突然沉默下来，“有那么多人爱他，那么多粉丝为他疯狂，他怎么会在乎一个平凡的仰望着他的人。”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索尼娅忍不住笑了：“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还以为你要质问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这些。”

她正了正神色：“喜欢他的人那么多，在你之前也有很多人爱他，在他身边来来去去，但只有你做到了，只有你给了他足够的陪伴和耐心。”

“就算是星星，它发出的光也要被人看到才有意义。”

“你觉得你是平凡的，但你的仰望是有意义的。”

程柯沉默了很久，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索尼娅知道自己今天说的一番话没有白费。

“他也不知道你的想法吧？”索尼娅问。

“嗯······”程柯难得露出尴尬的神情。

“你们两个人啊。”索尼娅叹气，“等他醒过来了你们好好聊聊吧。”

他们两个一起转头看紧闭双眼的苏汀。

“我会的。”程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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