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此端?琴酒(1/2)
我甚至面临可恶的彷徨
不得不逃向孤寂与荒凉
为了不孤零零一生白过
终于使自己投靠了恶魔
——《浮士德》
莫斯科漫长而寒冷的冬季开始得很早,结束地很晚。
积雪有了,但不是很厚。雪白得发亮,就连晚上的路灯都在皑皑白雪面前黯然失色。琴酒倒是很喜欢这彻骨的寒冷,他喜欢有着漫长冬季的地方,除了这里街头巷尾都飘着的伏特加的酒香,总是让他想起那愚蠢的小弟——现在被他扔在组织在俄国的据点里,他自己则是独自出来街头走走。
这次和神庙的战斗打地两败俱伤,美国也不适合呆着了,组织撤离到了俄国,他和几个老搭档便躲来了莫斯科,短时间里并没有什么任务,目前组织以隐蔽为主。
他反倒是得了闲。
左手点燃了烟,他缓缓踱步在阿尔巴特街上,脑海里却如旧电影放映一般,想起了多年前,那个远到连他都记不清到底是不是真实地存在过的那一年。那个咖啡色头发的女孩,就这么走在自己前面,跑在美国的大街小巷,为了给姐姐的照片换一个新镜框。那个镜框是被自己打碎的。
阿尔巴特街上,有不少街头艺人正在卖艺,有深情演奏《喀秋莎》的音乐家,有拿着颜料画笔描绘下雪景中的阿尔巴特街的画家,表演的还算有点水平,他欣赏着缓缓走过,却在一副画前停了下来。
画上的阿尔巴特街街景,艺术家画了一个茶色短发的少女,穿着一件格子的大衣,站在街上,水彩画是看不清脸的,但画家高超的技艺,却将那女孩的形体气质表现得非常好。
这个身影他很熟悉。
Sherry……
他大步走上前,问那个画家,这个女孩是谁?
画家用画笔戳了戳头,说:“两三个小时前,这个女孩在这里散步,我看她在画面里非常美,我就画了下来。”
“她往哪里走了?”
心突然开始强烈地跳动了起来。
画家伸手一指:“她站了一会儿就往那边走了。”
他眉头一皱,快步往那个方向走去。
在他走后,一个穿格子大衣的茶发少女从咖啡馆里走出,她欣喜地欣赏着手机里拍下的风景,驻足看了一会儿地图,然后往与他向背的方向走去。
琴酒并没有如愿看到他想看到的那道身影,天空在此时飘起了雪,天地间都成了白色。
他轻轻地嘲笑了自己一下:那个女人,不是死了吗?
他还记得他曾经有多期待那个女人死在他面前。他想过无数次的,她死了以后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欣喜?狂喜?愤怒?悲伤?痛心?
可是当自己亲眼看到她躺在床上的冰凉的尸体时,还是有一种撕心裂肺的难受。
真的难受,难受到甚至没有半分情绪变动,平静地宛如结了冰的湖面。
后来,不禁感叹,自己还真是一个残忍的男人啊。
可是为什么看到画家的画,自己的心跳还是加速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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