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一）（2/2）

“又是他，莫言文！”

“莫言文是刑部侍郎，掌管刑律，我不管你与我怎么胡闹，切记不可与他太亲近。”柳元清总是这般忧心忡忡，仿佛他能大闹天宫搅动天下，“

听到了？”

“放心元清，我有分寸。苏兄来了，我和他进去，你快些上朝。”

景行大步离开，被他拉住，低声叮嘱着，“成与不成，万事小心。”

“嗯。”爽快的答应，潇洒的转身，没矜持几步就颠颠的奔到苏澹的身边，“苏兄，听说晚宴有歌舞，舞乐九天，不知道是何等奇景。”

“那你可要养足精神，等到晚宴大开眼界。”苏澹明媚的笑着，深秋的光还没照进皇城，他们早已被引领进入皇宫。

深宫高墙凉意侵身，匆忙而过的小宫女也毫不避讳的打量着他们，景行瞧着其中一个红了脸刚要得意，才发现那小宫女在看苏澹，忍不住调笑道：“不错啊苏澹哥哥，俊朗身姿将人醉，佳人笑将袖遮掩。”

苏澹无心与他玩笑，目视前方，谨慎的说道：“是那天碰到的人，程杰文。他榜上有名，今日正面交锋你可要小心些，若是他有心给你设陷，你可要谨慎一些。今时不同往日，在圣上面前有丝毫差池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你说的元清已经叮嘱过千百遍，放心放心。”景行对于皇宫的兴致正浓，听不进去这些警告。八极可围于寸眸，万物齐可一观，轩楹高爽，收四时之烂漫。

正是应接不暇时，几人走到一处偏厅，左右各一只圆形水缸，莲已落败，莲叶残残存晚露。又各种着一棵石榴树，石榴熟透裂开嘴，露出颗颗红宝石，硕大的果实将树枝压弯，景行忍不住伸手，被一旁的内侍出声阻拦，“学子莫要激动，屋内瓜果茶点皆已备下，几位学子可在屋内稍作休息，等着传唤。”

“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站在程杰文身旁的男子嘲笑说着。

“天子脚下，谁不是圣上的臣民呢。”内侍笑着指挥宫女们备茶，转头欠着身子冲景行低声说道：“景公子，王爷吩咐过让好生照顾您，若有其他要求您尽管吩咐。”

景行吓得收敛起笑意，正经的点点头，“好好，我知道了，多谢。”

待那内侍退下，苏澹忧心忡忡，“他是王爷的人？”

“皇亲国戚，只要给点好处自然都会帮忙吧，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景行听了这些贴心的嘱咐反而收敛起来，吃的喝的一律不碰，“咱们去院中看石榴，透透气。”

“景公子何故要出去？”程杰文侧身挡在他的身前，“莫不是这糕点不合口味？”

“莫不是你还要拦着吧？”景行此刻早已不顾及什么脸面身份，更别说身后背景，推开程杰文拉着苏澹走出屋内。嗅着微凉的风，风中冷冽的花香，他才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