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面（42）（2/2）

“就是这个小伙子啊，他倒不是一个简单人”听到陆羽的介绍，老钟立马像是被拉长的橡皮一样，弯曲着凑到了站台里面，老旧的钟面贴近陆清仔细观察了一圈，然后很快弹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你倒是不嫌累得慌，一次又一次为了这个小家伙回来冒险”

陆羽无奈，自嘲道：“哈哈，这不是没办法嘛，他的处境就是我造成的，不将他从这个轮回中解救出来，我实在于心不安”

老钟晃晃钟面，将钟顶上一个已经被锈腐蚀的雕花给晃了下来：“什么于心不安，你不过是想要放过你自己而已”

见老钟说话还是这么一针见血，陆羽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这不一样嘛，放过他也放过我，咱们都纠葛了16个平行世界，大大小小算下来也有三百多年，再这么纠葛下去，他就真要消失了”

老钟淡然，继续两边晃动：“消失不好吗？他消失了，你不就达成目地了？”

陆羽摇头，声音轻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不好，我爱他，哪怕就是过了这么多年，我都已经快要记不起最爱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但我知道我还是爱他的，只要一想到他会消失我就难受，是那种好像要活不下去的难受”

老钟叹息，终究还是不晃了：“我真不明白，你不过一个被分裂出来的意识，本体最主要的灵魂都没有，你是怎么会有这么深刻的爱意的？”

陆羽微笑，眼睛弯成了一个温柔的幅度：“我也不知道，在最初刚开始被分裂出来的时候，我确实就跟傀儡一样眼里只有任务，明明任务也就只是做了两次，却莫名其妙的就有了对这个人的爱，哪怕就是后面不再做傀儡了，仍旧对这人念念不忘，以致都瞒着主体叛逃了出来，我想，可能是那个人在分裂我的时候出了错，他把他对这个人的所有善良和爱意都分裂在了我身上，导致我有了一个几乎背叛他意志的灵魂”

老钟继续叹息，但没有再和陆羽谈论这件事，他快速转动脑袋，很快便将钟面转得掉在了陆羽怀里：“帮我把花纹补补，如果可以，最好换个花色，这种花色都用了快一百年了，看腻了”

陆羽无奈抱着老钟，苦笑道：“好好好，不过你得等我先给他换身衣服先”

老钟转动分针，怒道：“他一个这么大的小伙子，又不会感冒，要你这么着急换啥衣服？！”

陆羽赔笑，安抚道：“是是，钟爷爷，他是一个大小伙子没错，但他经过这么多次轮回，身体已经很弱了，我要不小心照看着，只怕他都撑不到被棋主狩猎就要死了！”

老钟愣了下，傲娇哼了一声，到底认同了陆羽的话，他被陆羽恭恭敬敬的放在候车椅一边，看着陆羽小心翼翼给陆清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咦的一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但那时陆羽正在给陆清身上盖衣服，根本没听清楚老钟嘟囔了什么话，等他整理好陆清身上的衣服转回头之后，老钟完全忘记刚才的疑惑，欢快的跳进陆羽怀中，让陆羽给他头顶换花纹了。

“换一个漂亮点的花纹，然后再刷一个其他的颜色！”老钟十分欢快，对于要换妆这件事，明明都已经矗立在这没啥人的地方不知道多少年了，他仍旧还是有着年轻人一般的新潮审美。

最后陆羽应老钟的要求给他刷了一层彩虹色的漆，给他换了一个额外风骚的花纹，围着他的大钟面转了一圈，最后还钟柱上刷上了鲜艳的红色，这才被老钟满意的放过，要不是他来这里之前机智的准备了足够多色号的油漆，只怕这次还真没法满足老钟这越发越新潮的时髦风尚。

做完一切，一手油漆的在候车椅边坐下，陆羽从包裹里随便拿了点东西填了下肚子之后，便裹着衣服准备睡觉。

他半梦半醒的将头靠在陆清腿上，在即将睡过去的时候，就听到一直在那开心自己新装扮的老钟，幽幽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小子诶，你身边那个小伙子只怕不是死，他是生”

然后他就睡着了，他没有听懂老钟的话，但也没忘了老钟的话，他在梦中奇怪的想，不是死是生，那是什么？真是让人一头雾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