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三五年九月下（2/2）
“靠……”陈野很想骂人，可是他只感到疲累，头一歪就晕死过去。
顾瑾凉勾唇，凑上去偷亲了一口陈野。
便起身戴上了眼镜。
“教授，您受伤了吗？”一个警察跑过来，他曾经听过顾瑾凉的课，即便比他大了十来岁，也很尊敬地喊他一声教授。
“我没事，请将他迅速送至医院。”
本来是想把陈野送回研究所，他亲自治疗，可研究所离这儿太远，失血过多就不好了，再加上，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无名酒吧被封。
晚上九点。
顾瑾凉在做笔录，在场的人都被带回了警察局。
“罗警官，听说您是a区铁路公安局局长。无名酒吧地下有个这么大的赌.场，您不会不知道吧，我也不想怀疑您，只是市中心地下通的是地铁，在建造地铁的时候，施工方，交通部肯定会发现这个赌.场的存在，可为什么地铁已经建了有十几年，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您说，这奇怪不奇怪？”
“奇…怪…是挺…奇…怪…的…哈…”罗警官冷汗冒了一身，不仅仅是他，市地铁公司等挨到这事的人都收了赌.场不知道多少钱。
“国家扫黑除恶了十几年，可坏人还是很多呢。”顾瑾凉推了推眼镜，轻挑起好看的眉毛，嘴唇一弯，尽是嘲讽。
第二天，各大新闻播道。
“市中心一家酒吧地下竟惊现大型赌.场，据调查，此赌.场成立已有十五年……”
“昨日晚七点，无名酒吧地下赌.场发生枪杀案，死伤九人。”
“地下赌.场的建成，其幕后老板是谁，警方正进一步追踪。”
“此案牵扯到A市地铁公司负责人赵某为首的十余人，铁路公安局局长罗某……警方已
将其逮捕，做进一步调查……”
……………………
陈野昏迷不醒的第一天，顾瑾凉就把他送回了研究所，悉心照料，不过他从小到大并没有照顾过人，因此，所谓地悉心照料，实则是在网上搜索了“如何照顾病人”后认真负责地命令小予，小予输入命令给机器人，机器人再贴心照料。
而顾瑾凉呢，就一直在旁边看着昏迷的陈野，平常要做十五个小时的实验，硬生生压缩到了五小时，被邀请教授的课程，也全部推掉……
他就坐在床上，靠着陈野，盯着陈野的脸就是几个小时，看无聊了就读读书，翻翻杂志，实在累了，就睡睡觉，当然了，睡觉也是小心地抱着陈野睡，顺便在睡之前亲上陈野一口来让自己做个好梦。
一天天过去，人依旧昏迷不醒。
“看来，当时药塞多了，应该只让他吃一粒。”顾瑾凉并没有自责地委屈道。
……
终于，在顾瑾凉第十一次亲上陈野的时候，陈野醒了。
陈野头痛欲裂，扯着沙哑的嗓子愠怒道：“你还要亲我多少次？梦里头全是你的口水，从我床上滚下去。”
“你刚醒，不要说话，需要水吗？”
“呃……”
顾瑾凉起身喝了口早起备好的凉白开，俯身对着陈野的嘴渡了过去。
“唔……m……”
陈野确实很渴，所以那张柔软的唇覆上来时一开始有些抗拒，但感觉到了水的滋润后，便不再阻拦，咽下了那口带有顾瑾凉口水的水。
然后，他就一直被这样喂水喝，而且越喝越渴……
“别喂了，你出去！”
陈野闭上眼睛不敢看喂水的那人，极力隐忍内心的躁动，呼吸加重。
可顾瑾凉呢，偏不听，趁他不能动，更加得寸进尺，爬上床，躺在他身边，盖好被子。
顺便帮陈野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早点睡吧，明天我教你解剖。”顾瑾凉在陈野耳朵里呼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
“e，你伤好了？果然还是你厉害！利用自己受伤，终于让教授答应教你解剖啦！”蔡博文看着一大清早就坐在实验室里的陈野，兴奋地朝他竖了好几个大拇指，为之点赞。
“明明是四眼仔自己硬拉着老子来的。”陈野心里不爽，甩了脸色给蔡博文后就不理他了。
此时正背对着陈野准备器具的顾瑾凉笑道：“博文，你先出去吧，对了，他不是e，他叫……陈野。”
蔡博文带着满脸惊吓疑惑不解，迷迷糊糊出了实验室。
顾瑾凉换了副眼镜后，叫陈野过来。
“这是一具人的尸体。”
顾瑾凉拉开实验台上白色袋子的拉链，里面一具被笔标记好纹路的男性尸体出现。
长得有点丑。
顾瑾凉戴好手套，拿起手术刀就抵在尸体的下颌处开始划开。
嘴里说道：“自下颌下正中开始起，沿中线绕过脐部左侧，直到?耻骨联合，将皮肤、皮下组织、肌肉等一并切开。
这个方法叫做‘直线切开’，用来取出颈部器官比较方便。
胸壁皮肤切开后，连同胸大肌一起沿胸骨及肋骨表面，剥离峑腋线，暴露出肋骨、肋软骨、肋间肌，观察胸壁软组织有无损伤及出血形态、大小、范围，有无肋骨骨折、骨折部位、形态，有无其他病变。
如果怀疑有气胸者，将已剥离的胸壁软组织提起围?成袋状后注入清水，用刀尖在水中将第一或
者第二肋间刺破勿伤及肺、保持刺破口……
观察腹膜有无粘连，然后，以有齿镊子灾住腹?膜向上提起，用小刀割破一小孔注意有无液体等冒出……略向上提，以剪刀沿两指之间剪开腹膜，停止在耻骨联合上方……”
……
陈野看着尸体五脏六腑都被彻底暴露出来，倒抽一口凉气，眼睛被福尔马林熏得通红。
杀人都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反胃。
而顾瑾凉从开始解剖时就沉浸在了里面，陈野坐回去时也没有发现。
认真工作时的男人应当是世上最好看的人，但顾瑾凉不一样，他比最好看还要好看。
陈野是这样想的。
顾瑾凉深邃有神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这具尸体，微卷的头发搭在前额，细长浓密的睫毛随着眼珠转动而轻颤，性.感柔软的嘴唇抿成直线。
果然，他不笑的样子，才能证明他是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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